沈鸢牙齿发寒,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再也迈不开脚步。
这里戒备森严,阴气沉沉,她难道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而且还是尸骨无存。
正当她在心里忍不住哀嚎的时候,面前的傀儡已经行了礼,随后一个个黑漆漆的瞳孔直直的看向沈鸢,看的她毛骨悚然。
果然,他们还是发现了她不对劲。
正当沈鸢已经开始思量自己该怎么逃生的时候,轩辕瑾弋握住了她冰凉的小手,从傀儡中间走过。
他们没有攻击她。
不知不觉中,冷汗已经爬满了她的脊背。
这里不只有白色的帐篷,还有用砖瓦做成的的一个个巨大的房间,外观呈圆形,每一个房子都是互相连接而成。
一进去便嗅到了满鼻子的血腥气,还有一些若有若无的呻吟声。
一个侧目便看得她浑身僵硬。
里面的每一个房间都像是牢房,隔着铁栅栏可以看见里面坐在床上低垂着头像一具具尸体一样的人。
他们没有任何的知觉,哪怕听到动静后也毫无波澜。
艰难的移开视线,目光顺着声音的方向抬头看去。
二楼牢笼中除了不变的傀儡,还多出了两个人。
一个身穿特定服装的男人和一个挽起袖子的男人。
定睛一看,鲜红的血液从手腕汩汩流出,很快便接满了一碗。
那个穿着特定服饰的男人将一整碗的血灌进了傀儡嘴里,然后利落的收拾好东西后将取血的那个男人推了出去。
“害怕吗?”
突然间,旁边的轩辕瑾弋阴恻恻的盯着她,嗓音阴柔。
沈鸢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诚实的点头。
“怕。”
“怕就对了。”
他淡淡的收回视线,“毕竟只有怕,你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沈鸢很快便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了。
这里关押着的都是还未养成的傀儡,而他们目前的养料就是那些健康壮硕男子的血。
一个接一个的血仆被带上来,割腕放血后又被带了下去。
直到沈鸢的视线中出现了熟悉的面孔,许槐。
她张了张嘴:“许……阿兄。”
许槐是第二天到这儿的,是第一次放血。
其实从来这里之前就知道血仆的作用,但真看到他被放了一整碗的血,沈鸢还是心有不忍。
她也不由得庆幸邬紫没有来这儿,否则看到这一幕还不知道得心疼成什么样。
等人离开后她也明白了,今日这轩辕瑾弋将她带到这里来无非就是想要恐吓她,警告她做事不要太过。
譬如今日连射两箭伤了轩辕绾音。
原本以为他不在意,没想到却暗地里来给她报仇。
回去的路上沈鸢一言不发的跟在他的身后,也不知道前面的人是何时停下来的,她径直撞了上去。
“嘶――”
坚硬的脊背撞的她捂着头痛呼一声。
轩辕瑾弋转身幽幽看着她。
“既然是兄妹,为何不同姓?”
这个问题在沈鸢意料之中,她早就想好了措辞。
“因为我们三兄妹两个随母姓,一个随父姓。”
“紫儿和我都随母姓沈,阿兄随父亲姓许。”
她仰起头故作不解,“王爷为何这么问?”
轩辕瑾弋紧紧盯着她那双眼睛看了半晌,见她没有半点心虚才移开视线。
“无事。”
等回去后,沈鸢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开始思量。
今日到了那个饲养傀儡的地方,她既没有看见混在傀儡中的宋裴砚,也没有看见混在血仆中的他,所以……他到底去哪儿了?
心情复杂导致她一夜无眠,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没有气色,蔫蔫儿的。
邬紫也没好到哪儿去,浑身酸痛的将头靠在她的肩上。
“那个上官泽真不是个东西,一天精虫上脑,左拥右抱,还非要我在旁边给他们添茶倒水,伺候了大半夜才终于消停。”
倒了一夜的酒,她现在胳膊酸痛到快不是自己的了。
“鸢儿,昨天轩辕瑾弋没把你怎么样吧?他带你去哪儿了?”
“我没事,他昨晚没空搭理我。”
毕竟轩辕绾音受了伤,他应该守了她一夜,自然没时间再来找她做戏。
“对了,昨天也算是因祸得福,让我知道了其中一个傀儡的窝居点。”
沈鸢将昨天的事大概描述了一遍,也没有瞒着她许槐的事。
“什么!他受伤了?还放了一碗的血?”
果然,一听这消息邬紫就忍不住想哭。
“怎么办,如果我们再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