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畜牲!老子真想亲手杀了他!”
君维安气的破口大骂,“宵铮你给老子住手!今天煜儿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老子一定让人踏破你这天闽城!然后将你大卸八块,碎尸万段!”
“哦?”宵铮一脸的不在意,“那你就试试吧,我也很想看看到底是你的铁骑快还是他丧命的更快?”
“君维安,与其在这里跟本殿下叫嚣,倒不如乖乖的放下兵器投降,兴许本殿下心情好,还能饶你一命。”
“你们可一定要想清楚了,毕竟我手上的这个孩子可是你们当今陛下和皇后唯一的皇嗣,万一我手一抖,他摔成了一摊烂泥,那可就不好玩儿了,哈哈哈……”
煜儿悬挂高空,风雪肆虐,仿佛下一刻他就要从高空坠下。
他紧紧捏着自己的袖口,看着那距离自己那么遥远但又那么近的地面,有些害怕,可还是抬起眼睛看向那远处的君维安和沈君祁。
“舅舅!煜儿不怕,你们不用管我……”
他的声音还在发抖,却强忍着泪水继续道:“煜儿不怕,比起那成千上万将士的性命,煜儿这一条命不值一提,舅舅,君叔叔,你们打吧,不用管我!”
他看见了,看见了那满地的尸首,残骸,看见了那满地白雪中流淌着的鲜血,那么的刺眼,那么的恐怖。
爹爹从小就教过他,他身为唯一的皇太孙,肩负着万千子民的生死存亡,他这一生都万不可以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他学四书,看兵书,学打仗,为的就是有一天可以担起自己肩上的责任,也为了可以造福黎民百姓,这是他一生的追求。
虽然娘亲总说他以后不用再管这些,畅畅快快的玩,可他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清楚,不论他是不是皇太孙,是不是爹爹娘亲的孩子,有一点不可以改变。
他是临渊的子民。
为临渊而战,为临渊而死,是他的宿命。
他年纪小,没办法带兵打仗,但却绝对不可以因为自己,让他本该守护的子民将士牺牲。
这样的信念让他突然之间胸腔中划过暖流,紧紧揪着衣袖的手指不知不觉放开,眼神变得坚定。
隔着这么远,谁都看不见他的表情。
沈君祁死死咬住牙齿,双眼通红,当他牙关已经快要松了的时候,却突然看见悬挂高空的煜儿突然一个扭头,狠狠的咬住宵铮的手。
“嘶――”
手背上突如其来的刺痛感让宵铮下意识松开了手,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手中的孩子从高空坠落。
“不!煜儿!”
沈君祁和君维安同时嘶吼出声,纵马狂奔而来。
可他们距离城楼的距离是肯定接不住煜儿的。
所有人的脸色在这一刻都煞白起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城门不知何时已经打开,一袭白衣的女子骑马奔来,在所有人的目光中接住了落下了煜儿。
这一刻,几乎所有人悬着的心都落了下来。
就连城楼上的宵铮都不自觉的松开了手,目光死死的盯着那白衣女子,眼神开始变的阴沉,咬牙切齿的念着她的名字。
“陆!瑶!”
而此刻的君维安和沈君祁也同时来到她的面前,陆瑶二话不说将怀中已经昏过去的煜儿抛向他们,见沈君祁成功接住后拉动缰绳调转马头向城门而去。
沈君祁下意识喊了一声:“陆瑶!回来!”
可却只看见她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城门再次被紧紧关闭。
沈君祁咬紧牙关收回视线,搂住怀中的煜儿对君维安道:“我先带他回去医治!”
君维安重重点头,“去吧,这里交给我。”
如今煜儿转危为安,南国彻底没了威胁,他终于可以狠狠的出这一口恶气!
“众将士听令!给我杀!”
城外刀光剑影,城内的主宅中,宵铮双眸猩红,疯了一般的掐着陆瑶的脖子,将她死死按在床榻上。
“你竟然敢帮他们!你怎么敢!”
“你既然帮了他们,就更不该回来!是觉得我不会杀了你吗!”
他的力气没有半分收敛,完全就是恨不得掐死她的模样,陆瑶窒息到说不出话来,求生的本能让她不停的想要掰开他的手指,脸色一点一点变青。
“我……”
一个字艰难的从齿缝间发出,却依旧没有得到宵铮丝毫的怜悯,他的手指不断收紧,只要再微微一用力,陆瑶纤长的脖子便会被他轻易折断。
生理性的泪水从眼角滑落,滴在他的指尖,烫的宵铮手指一颤,仅仅是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却足以让陆瑶看到希望,奋力的挣脱开他的桎梏,猛的跌下床,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
宵铮微微怔了怔,摩挲着指腹上的温热,垂眸看着地上的女人。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