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进来!”
等王上和王后再次出现在她们面前的时候,沈君祁都已经醒了。
看着后面走进来一脸不情不愿的阿缇洛风,沈鸢端着药碗的手一顿,随后又若无其事的收回了目光,将碗里的药汁喂进了沈君祁嘴里。
“郡主,沈公子醒了,真的是太好了。”
这巫族王上比谁都会装,看见沈君祁醒来仿佛是看见自己亲儿子醒了一般,激动的快要哭出来了。
沈鸢当然不吃他这一套。
“王上有事?”
提起正事王上瞬间收敛的笑容,瞪了一眼自己的不孝子,呵斥:“还不跪下!”
阿缇洛风脸色黑的跟锅底似的,不甘不愿的屈膝单膝跪地,额头上的青筋爆出,双拳紧握,如果眼神能杀人,沈鸢现在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见状,沈鸢漫不经心的放下药碗,眯了眯眼。
“如果大王子不是诚心诚意来道歉的,那就大可不必了,请回吧。”
“你别太过分!”
阿缇洛风这辈子显然没受过这种委屈,当即铁青着脸就要站起来,却被王上及时踹了一脚后膝盖窝,双腿重重的跪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旁边的王后心疼的直咬牙,看着沈鸢的目光越发的不善。
“郡主,我儿为昨日之事负荆请罪,希望你宽恕。”
生硬的口吻非但没有道歉的意思,反倒像是命令。
沈鸢眼睑微垂,“是吗?王后可知道负荆请罪是什么意思?”
“大王子这锦衣华服穿在身,目光透着一股恨不得弄死我的意思,这便是您口中的负荆请罪?”
“莫非巫族人不上学堂的?”
“你!”
王后显然没料到她竟然真的半分面子都不给,气的七窍生烟。
“好了好了,郡主说的对,风儿,还不快褪去外衫,身绑荆棘求得郡主和大公子原谅,快去!”
“父王!”
阿缇洛风当年战败时都没这么委屈过,他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指着床上一躺一坐的两人决绝道:“我就算是死都不可能给他道歉!”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沈君祁,你要是个男人就站出来光明正大的跟我打一场,躲在你这妹妹身后算什么本事!”
沈君祁身体虚弱到说话都费劲,可即便潦倒到这种地步他身上依然有一种鲜衣怒马少年郎的气质,倒显得此刻勃然大怒的阿缇洛风像个跳梁小丑。
他苍白的薄唇抿了抿,随后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而这笑却带着让人不容忽视的讥讽。
“手下败将也配跟本公子叫嚣?”
“此次若非你人多势众,我又是待罪之身,你觉得我能被你这般折辱?”
“先前不见你说什么有本事光明正大的打一场,如今倒想趁我虚弱发出挑战,可见你既没品又没人格,还自卑,知道自己打不过我。”
一字一句都狠狠的戳到了阿缇洛风内心深处最不堪的一面,他顿时怒上心头,掌心化风,重重的朝他们拍了过来。
“风儿!”
“阿缇洛风!”
王后和王上同时惊呼,可是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就在她们以为沈鸢兄妹俩会因此丧命时,却不料刚才还端坐的在床人畜无害的沈鸢手执匕首,对着那迎面而来的掌风就是一刺。
“啊!”
鲜血飞溅到沈鸢的脸上,她依然可以保持镇定的在刀锋刺进他掌心的那一刻狠狠一扭,血肉翻飞,再毫不留情的抽出匕首,一个血窟窿就这么出现在他的掌心。
阿缇洛风疼的紧咬牙关,几乎是顷刻间冷汗夹背,眼前阵阵发黑,手腕上青筋爆出,仿佛下一刻就要疼的筋脉尽断。
“风儿!”
“风儿!”
王上和王后一前一后的接住他,当即管不了这么多,大喊:“巫医!快去请巫医!”
王后一边心疼的捧住他的手,一边恶狠狠的对沈鸢嘶吼:“沈鸢!你给本宫等着!本宫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替风儿报仇!”
沈鸢慢条斯理的用丝帕擦拭着匕首,毫不在意的勾唇:“行啊,我等着你。”
床上的沈君祁露出温柔的笑容,安抚性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又拿出一块丝帕轻柔的替她擦拭着脸上的血迹。
“我的阿鸢知道保护哥哥了,真好。”
“可是哥哥还是希望你能够做一个永远躲在哥哥身后的小姑娘,一切由我来扛就好,免得脏了你的手。”
“无妨,阿兄身体虚弱,待阿兄身子好些了便可以好好保护我了。”
两人分别时是不欢而散,如今久别重逢,就仿佛失而复得一般,彼此都格外的珍惜相处的每一刻。
“你们别高兴的太早!”
王后看着匆匆赶来的巫医正替她的宝贝心肝儿子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