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换好衣服后一来就看见这一幕,还以为宋裴砚真的把君维安给阉了,赶紧上前准备查看。
“沈鸢,看来你是真想留在这里陪你的老相好了吗?”
宋裴砚阴恻恻的声音让她脚步一顿,这时也看清了床上并无血迹,松了口气后也没再上前。
宋裴砚脸色依旧不好,黑着脸率先踏出了胭脂粉气浓郁的房间。
沈鸢看也没看床上的君维安便跟着走了出去。
等人都走了之后躲在暗处的李炯才偷偷摸摸的探出了头。
生无可恋的君维安一眼就看见了他,眼神瞬间放光。
“李炯!快给本世子松绑!”
见屋内确实没人,李炯也半点不敢耽搁,匆匆上前来替他松了绑。
“疼疼疼!别碰我的手!”
李炯扶他的手赶紧收了回来,见他这模样不禁叹气。
“先前让你不要进来不要进来,你偏不听,现在好了吧,赔了夫人又折兵。”
“到时候不但要给那五十万两,还要被侯爷狠狠的打一顿才行。”
“你给我闭嘴!”
君维安疼的龇牙咧嘴,“有空在这里说风凉话,还不快点给我将手臂接好!”
“好好好,我这就接,不过世子你可要忍着点了。”
“行……”
“啊!”
骨头移位的声音清晰可闻,等到两只手都接好后君维安恶狠狠的盯着门口的位置。
“沈鸢!本世子这辈子跟她不死不休!”
从小到大,自己每次都能被她算计戏弄,简直是奇耻大辱!
……
这边的沈鸢一步一步的跟着宋裴砚走了出来,全程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已经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朱雀街安静的只剩下呼啸的冷风和高门贵府下摇摆的大红灯笼。
“郡主!郡主!”
菡萏和凝冬带着哭腔的声音让沈鸢才感受到了一点暖意。
两人冲上来将沈鸢上上下下的检查了一遍见没受伤才彻底的松了口气,抱着她哭的撕心裂肺的。
“郡主啊,都怪奴婢们不好,如果奴婢守在门外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郡主也就不会受此大辱……”
“呜呜呜……”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吗,别哭了别哭了。”
沈鸢刚准备安慰她们,就见凝冬从她的怀里探出了脑袋,擦了一把眼泪后说:“郡主,今天奴婢们发现您不见了后就连夜求见了太子殿下,这才让您得救,真的多亏了殿下。”
谁?宋裴砚?
沈鸢抬眼看过去,却只看见一个高冷到不近人情的背影。
呵。
沈鸢走上前弯了弯要,“今日多谢殿下了。”
虽然自己已经提前解开了绳子,但宋裴砚这么晚了还能为了她出宫来,好意总归是不可辜负。
“郡主这声多谢实在是折煞孤了,若早知郡主与君世子两情相悦并做出如此苟且之事,孤今日定然也不会前来叨扰了两人的好事。”
这阴阳怪气的模样都是难得一见。
可这话实在是不中听,沈鸢原本缓和的情绪也瞬间被激了起来。
“殿下倒是不用说话这么难听,若觉得麻烦,日后大可不必再来。”
“你以为孤想来?”
宋裴砚转身的猝不及防,吓得沈鸢瞳孔一缩。
他冷肃的眉眼在这秋风之下显得格外的渗人。
“曾经好歹也是太子妃,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这般行事浪荡,丢的不仅仅是你的脸,更让人觉得我皇室没规没矩,挑了个你这样的太子妃,岂不是让人贻笑大方!”
“还有,你可别忘了煜儿尚且还在宫中,有你这样的母妃,你让他日后如何自处?”
“孤看你这般不安分,干脆去找个修身养性的尼姑庵,青灯古佛相伴余生。”
他戾气横生,字字句句都充斥着他的不满和控诉。
身后一大批的侍卫从未见过向来冷漠的太子殿下有一日竟能被人气成这样。
不过也是,若他们亲眼看见自己的夫人跟别的男人躺在一张床上,怕是得活生生气死。
沈鸢瞪大了眼睛,手都气的发抖。
“宋裴砚!规矩规矩,你守着你的规矩过一辈子去吧!”
“再说了,我们早就和离了,别说今日没发生什么,就算是真有个什么又跟你有何相干?跟皇室有何相干?”
“更何况今日之事实非我所愿,你不分青红皂白竟这般口不择言,与其说我给皇室丢脸,倒不如说皇室因为有你这样的太子而蒙羞!”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菡萏跟凝冬急的团团转,都忍不住上前将沈鸢护在了身后。
凝冬更是鼓着勇气为她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