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鸢抬起头时,面前已经站了一位笑容亲昵,举手投足之间颇有主人风范的中年女人。
看见她的一瞬间,沈鸢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还没等她说什么,面前的女人便笑呵呵的上前俯了俯身行了一礼。
“郡主万安。”
“早就听闻郡主与太子殿下和离了,我便将院子给收拾了出来,谁曾想等了好几日都未等到郡主回来,原本以为太子殿下是回心转意了,没想到是今日回来,郡主早该叫人回府来说一声的,这样也好让我们有些准备,免得怠慢了郡主。”
见她这嘴一张一合的,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让沈鸢感觉到了深深的不舒服。
中年女人仿佛没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继续道:“今日铺子上实在是走不开,所以我这才来的晚了些,还望郡主莫怪。”
别说沈鸢了,就连身后的菡萏和凝冬都一脸莫名其妙的打量着面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陌生女人。
凝冬嘴快脾气不好,直接走上前来叉着腰瞪她。
“你谁啊你,在郡主面前还你啊我的,有没规矩了?”
“郡主回将军府就是回自己的家,什么时候用的着你这个五彩杂毛鸡来指手画脚装主人样了?还给你说一声,你以为你是谁啊你?”
“还有,郡主和离那是郡主主动提出来的,就算在宫里耽搁了些时日那也是他们求着郡主留下来的,什么叫太子殿下回心转意?会不会说话?”
一通骂给女人骂的脸色陡然一白,脸上的笑容都挂不住了。
这个时候刘管家赶紧站了出来,弯腰十分抱歉的说:“郡主息怒,凝冬姑娘息怒,这位是老奴的内子,名唤李春,一时忘了告诉郡主,惹郡主不快都是老奴的错,但她向来这般心直口快,绝非有意冒犯郡主,还请郡主别跟她一般见识,待会儿老奴定然好生教导,日后定然不会再犯。”
说着又扯了扯身边的女人。
“还不快跟郡主认错!”
“是,郡主,是老奴一时激动说错了话,但绝非凝冬姑娘所说的那般意思,还请郡主恕罪。”
女人有些诚惶诚恐的跪下,还重重的磕了两个头。
而这个时候的主仆三人都被那声“内子”给惊的同时尖叫:“内子???刘伯,您什么时候成婚了?!”
刘伯比她阿父还要大二十多岁,是府中的老人了,这些年无妻无子,以前也不是没劝过他娶妻生子,但他总说还未遇到有缘之人,也不愿考虑这些。
那个时候的沈鸢还十分的敬佩他的这种宁愿不婚也绝不将就的做法。
可现在……
成婚了不说,还找了个看起来比他小了近二十岁的女人。
年纪倒不是什么问题,但她给沈鸢的第一印象就十分的不舒服。
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沈鸢眼神有些复杂。
她身上衣裳的颜色十分的鲜艳,不论是那手还是脸,看起来都保养的很不错。可不像是会干活的下人。
尤其是她身上这身料子。如果沈鸢看的不错,这可是霓裳阁内价值千金的江南暖缎,一个下人为何能有?
还有那头上的金钗,虽然只有一支,但也是实打实的真金。
刘伯也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是啊,老奴与内子已成婚二年,这事儿将军倒是知道,但因为当初怕打扰了郡主,便未曾告知。”
原来如此。
因她与刘伯的关系,沈鸢也不好再说什么,抬手让她起来。
“罢了,你既然是刘伯的妻子,想来也非有意,今日之事便算了。”
刘伯是跟随了阿父几十年的老人,也是沈鸢为数不多的亲人,既然是他的妻子,无论怎样都得给几分薄面。
但也因为她,沈鸢本就不好的食欲彻底的没了,寒暄几句便领着菡萏二人回到了自己出嫁前的闺房。
看着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房间,里面的每一个物件甚至连摆放都没有丝毫的错乱,沈鸢才终于有了家的感觉。
简单的梳洗沐浴了一番后便已经夜深人静。
或许是因为第一次回来,沈鸢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躺了不知道几个时辰才终于有了几分睡意,但就在昏昏欲睡之间,沈鸢总算了察觉出了几分不对劲。
什么东西这么香?
可她反应的终究还是迟了,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被换上了一身轻薄透明的衣衫,五花大绑的躺在床上。
四周陌生的幻境和香气都让她眼皮直跳,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正在这时,楼下一阵阵的尖叫声和呐喊声终于让她对自己所在的环境有了几分猜测。
莫非她在……青楼?!
她猜的的确没错,现在的老鸨正笑呵呵的在底下摇着手帕高呼。
“今天我明月楼可是来了一位绝色大美人,那模样身段就连我们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