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沈鸢正抱着煜儿依依不舍,便看见鱼贯而入的各种奇珍异宝,还有好大箱子抬进来的金银珠宝都摆在了院子里。
秦墨恭敬的拱手:“郡主,这些都是殿下吩咐属下送来的,说是给您和离的补偿。”
沈鸢现在一听他的名字就气的七窍生烟,本想让他们抬回去,可仔细想了想又觉得十分的不甘心。
自己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这些东西她也受得。
“哼,留下吧,回去告诉你们太子,今日之事,我沈鸢记下了,日后他若是脑袋突然又灵光了,就算是跪下哭着求我回来,到时候我定然不会再对他心软,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如果按照太医所说,相信过不了多久宋裴砚就会恢复正常,到时候她绝对绝对不会搭理他!绝对不会!
“郡主,殿下的情况您也看见了,今日他对您的态度也绝非他本意,郡主要不还是网开一面,不要跟殿下计较?”
秦墨以前的确是很不待见沈鸢这个太子妃,但他心里十分清楚宋裴砚对她的感情,以后后悔了也说不定。
到底是自己的主子,他还是得帮他说上两句,留条后路。
可沈鸢今日在宋裴砚那里受了这么大的气,怎么可能会轻易的原谅他。
“你不用帮他狡辩,他现在什么都记得,只是不喜欢我罢了,这样也好,省得我还担心他对我纠缠不休。”
“如今他终于愿意放手也好,我可以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彻底自由了。”
话虽这么说,但沈鸢很清楚自己现在有多么的生气。
宋裴砚这个出尔反尔的王八蛋,留下了煜儿,她该怎么办?
“算了,你走吧。”
秦墨看她转过了身,叹息一口气后也只能回去复命了。
临安殿主殿内,宋裴砚抬手重重的将手中的药碗放在了托盘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秦墨吓了一跳,赶紧低下头。
宋裴砚将擦了嘴的锦帕一同扔在了托盘上,嗓音阴沉:“她真这么说?”
秦墨低垂着头退后几步,“是,这都是郡主的原话。”
“哼!”
宋裴砚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
“到底是孤这些日子将她纵容坏了,竟这般痴心妄想。”
秦墨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他的神色,犹豫半晌后还是说道:“殿下,您真的不记得跟郡主朝夕相处的点点滴滴了?”
宋裴砚漫不经心的睨了他一眼,“孤当然记得,那又如何?”
秦墨一噎,“……殿下曾经这般痴爱郡主,如今怎么就……”
“痴爱?”
宋裴砚眉心狠狠的皱起,仿佛这两个字对他来说就是侮辱。
“不过是对她有几分上心罢了,何谈痴爱?”
“再说了,孤对她的好她从未领情,反倒是恃宠而骄,得寸进尺,毫无分寸,以前孤愿意宠着她顺着她,现在孤可没有那心思,和离了也好,省的这宫中因为她而总生事端,惹得孤心烦。”
秦墨见他那满脸对沈鸢的不耐烦,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劝。
罢了罢了,待殿下清醒了再说。
看来这药还是得天天喝,尽早的让殿下好起来。
否则就他现在这性子,怕是要孤寡一辈子了。
莫非殿下执意留下小殿下就是料到了他自己这辈子注定孤寡?
秦墨仿佛发现了真相。
“秦墨,你在想什么?”
宋裴砚看着他一会儿叹息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的,阴恻恻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他。
秦墨瞬间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底蹿了上来,赶紧埋下头恭敬道:“没有,若殿下再无别的吩咐,属下就先告退了。”
好在宋裴砚也没有窥探他内心的想法,嗯了一声后便再次躺了下去。
等到屋内只剩下他一人,宋裴砚便总觉得心里有种空落落的感觉,鼻息间萦绕着一股若有似无的清香,仿佛是……海棠花。
他微微侧目看向窗外,正巧看见偌大院子里有一颗上好的海棠树,粉白的花瓣被风一吹,发出簌簌的声响,随风而落。
一片片花瓣在空中打旋儿,轻轻落在了窗棂上。
快要入秋了,这海棠花开的倒是好看。
只是,看见这花,闻到这味道,他的脑海中便不自觉的闪现出了一张恨恨看着他的脸。
又想起了秦墨刚才转告的那些话。
什么后悔了跪下哭着求她她都不会在心软?
呵,笑话,他宋裴砚从出生起便是尊贵的储君,跪她?还哭?
怎么可能,简直是痴心妄想!
或许是想到了她,无端的烦躁再次涌了上来。
“秦墨!”
守在外面的秦墨眼睛一亮,还以为他终于想明白了,赶紧推开门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