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沈鸢肯定的答复后,沈君祁回到房间照了足足一个时辰的镜子,摸着自己的脸左看右看,伤心的快哭出来了。
“原来我在阿鸢的眼里竟然长的这么丑?”
“怎么办?绵绵不会也跟阿鸢一样觉得我长的丑吧?”
就因为沈鸢这一句话,沈君祁彻底陷入了自我怀疑。
——
又接连过了好几天,他们的伤都渐渐的稳定下来,可以启程回京了。
但沈君祁和沈震却依然没有回到边关的意思。
坐在一张桌上,宋裴砚漫不经心的提起了这个问题,谁知得到的答案却是……
“我还有些事情要同皇上商量商量,这次便跟你们一同回京。”
沈震依然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说话的时候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们。
沈鸢没想太多,更没什么反应。
自从上次争吵过后,她对这个名义上的父亲早就没了什么期望,自然就无所谓了。
但宋裴砚却浑身紧绷,凌厉的眼神扫过一旁恨不得将脸都埋进饭碗里的沈君祁。
他皮笑肉不笑,“岳父,不知究竟是有什么大事竟能让您放下边关的事不管,非要回京跟父皇亲自商议?”
“路途遥远,若岳父愿意,告知孤也是可以的,届时孤也一定一字不落的转告父皇,如何?”
沈震握着筷子的手一顿,终于抬起了眼睛看了他一眼。
“不着急,如今边关安定,我便是离开数月也无妨,不必麻烦殿下。”
“可若没有父皇旨意,沈将军突然回京,恐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和慌乱。”
沈震功高盖主,手握五十万兵权,朝堂上谁不忌惮?
若非当今皇上跟他从小一起长大,出生入死打江山,怕是也会忌惮。
宋裴砚说着说着直接将“岳父”两个字改成了“沈将军”,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沈鸢跟沈君祁对视一眼。
沈君祁笑着打破僵局,“那个啥,殿下放心,父亲与皇上之间的关系向来深厚,当初更是下旨给了父亲随时可以回京的特权,所以殿下担心的事情定然不会发生。”
“是吗?”宋裴砚语气幽幽,“可既然你这一回京就遇到了刺杀,想必是被人给盯上了,现在回京确实不妥,等到中秋团圆时再回京也不迟。”
沈鸢算是看出来了,宋裴砚现在是百般阻拦沈震回京。
为什么?
她有些不解。
沈震终于放下了玉筷,饱含威严的双眸静静的看着宋裴砚。
“殿下这是在担心什么?”
宋裴砚手指微微蜷缩,面上却显山不露水。
“孤没什么好担心的,不过是为沈将军考虑,为沈家考虑罢了。”
“好一个为沈家考虑,我看殿下是在为您自己考虑吧。”沈震冷笑一声,“殿下想必是已经猜到了我回京是为了你与阿鸢和离一事,百般阻拦莫非是为了我沈家的兵权?”
沈家在京城的地位敢说第二那就绝对没人敢称第一,再加上他手握重兵,若非是因为沈鸢早早的就嫁给了宋裴砚,现在想要拉拢沈家的人怕是将他们的门槛都踏破了。
身为太子,皇后嫡子,又有沈家这个靠山,是个聪明人就不会轻易的失去。
和离!
沈鸢瞪大眼睛,猛然想起了这茬。
她用十分感激的眼神看向了默默吃饭不敢再插嘴的沈君祁。
阿兄好样的!
一提到和离这两个字,就像是触及到了宋裴砚的底线,他眼神中么迸发出强烈的锋芒,如刀锋般尖利逼人。
手中的玉筷“咔嚓”一声断成两截。
看见这这一幕的沈君祁下意识抖了抖,头埋得更低了。
他了解宋裴砚,这次算是真正的结下了梁子。
“沈将军,孤说过,和离一事,绝无可能!”
“殿下,此事可由不得你。”
沈震丝毫不动摇,“阿鸢当年嫁给你时我便知晓你并非良人,早晚都有这么一天,如今也是时候解决了。”
他起身准备离开,门口却迅速涌进来一大批侍卫将人团团围住。
沈震脸色一沉,“殿下这是何意?”
宋裴砚慢条斯理的站了起来,“沈将军,我与鸢儿情投意合,您这样棒打鸳鸯不太好吧?”
“来人,送沈将军和沈大公子回边关,即刻启程。”
沈鸢刚站起身又被宋裴砚给按了回去,他十分温柔的将她鬓角的头发拨到而后,轻声安慰:“鸢儿乖,这事儿你就别插手了,我不会将岳父怎么样的,放心。”
沈鸢一把挥开他的手,“宋裴砚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沈将军再怎么也是朝廷的肱骨之臣,你今日但凡动他分毫,可要掂量掂量你这个太子之位还坐不坐的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