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来。”
沈鸢适时开口,声音沙哑。
她扫视了一下屋内,对于自己如今的状况也有了大概的了解。
她死的时候正是寒冬,身上还裹着镶了狐狸毛的披风,可如今不管是她们还是自己,都只身着单薄的衣裙,屋内也没有烧炭火,可见现在根本不是冬日。
沈鸢忽然从床上爬了起来,径直走到了镜子面前。
洁白的裘衣,泼墨般的青丝如绸缎般披散在身后,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颊却也难掩她精致的五官,柳叶眉,琼鼻朱唇。
沈鸢伸出手一点一点抚摸额头上被白纱包裹住的伤口,热泪盈眶。
这是她嫁给宋裴砚的第四年,何薇还没有嫁进来,自己也还没有彻底毁容。
“娘娘,太医说您的伤口并不严重,只要好好休养,一定不会留疤的。”
菡萏凝冬二人赶紧扶着她坐在了床边,心疼的给她盖好了被褥,宽慰她。
是啊,不会留疤。
沈鸢自嘲一笑。
当初为了救煜儿跳下荷花池,磕伤了额头,后来更是为了能够让伤口恢复如初听信了何薇的话,用了她带来的药膏,谁知道她带的药膏跟太医开好的金疮药药性相克,害的这本不深的伤口彻底留下了一道丑陋的疤痕,自此成了她心里的痛,每次见到宋裴砚的时候都只能故意用头发遮住伤口。
等等!
煜儿!
沈鸢猛地瞪大眼睛,一把抓住菡萏的手,颤抖着声音询问:“煜儿呢?煜儿怎么样了!”
菡萏的手背都被她掐的生疼,赶紧说:“小殿下被娘娘成功救上来了,经过太医的诊治,如今已经安然无恙。”
安然无恙。
沈鸢猛地松了力道,无力的伏在床沿。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可想来想去沈鸢依然不能安心,拖着虚弱的身体还是执意要去看看她的煜儿。
菡萏跟凝冬两人面面相觑,最终只能妥协,替沈鸢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后就扶着她去往皇太孙的永安殿。
刚到殿外就听到了一道清冷低沉的嗓音响起,“这次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屋内的下人跪了一地,根本不敢抬头看着上面的男人,身体瑟瑟发抖。
“回禀太子,奴婢不知。”
“今日是太子妃娘娘带着小殿下到府内闲逛,并未允许奴婢们跟在身后,所以奴婢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坐在床沿的宋裴砚眉心一蹙,拨弄着药勺的手一顿,“太子妃让你们不跟你们便不跟是吗?若小殿下出了何事你们担待得起吗!”
上好白玉制成的药勺狠狠的被扔在碗里,清脆的声响却如一记重锤狠狠的砸在沈鸢的心上。
看看,这就是她爱了五年的男人,不管是在外还是在内,从未给过她这个明媒正娶的太子妃半分颜面。
“太子妃到——”
这个时候门外的侍卫在沈鸢的示意下才喊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