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孩童呜咽,越传越远,久不停歇。 黑骨面露哀愁,源源不断的死气从他身上冒出,融入虚空,渗入大地。 他站着没动,却凭空消失,气息全无。 另一边,得到指示的肖不崇不再犹豫,转身便走。 他知道,黑骨说的是对的。 若一昧被段自谦牵着鼻子走,那么即便血种能在接下来的大战中稍稍占据上风,也照样杀不了段自谦。 确切来说,境界下跌的段自谦可能会输,但一定不会死。 毕竟是文殿老祖,半圣第八境的高手。 身处仙界地盘,没人知道他到底留了多少后手。 所以真正决定这一战输赢的,是圣人底牌。 那一张可供文武双殿左右局势的活底牌。 “主人,您可千万不能让大伙失望。” “因为您,妖魔两界赌上了全部。” “因为您……” 咬了咬牙关,肖不崇惨然悲笑,直奔谷外道:“坏人就由老奴来做吧。” “只希望您别怪我。” “别恨我。” “嗖。” 一步无影,余音依稀回荡。 高空之上,与血种斗的难解难分的段自谦并未出手阻拦,而是放任肖不崇离开。 他眯眼不语,嘴角勾起邪魅的笑意,森冷而无情。 “你们能想到的,老夫又岂会想不到?” “这一场布局,关键棋子有很多。” “多到超出你们的想象……” 心神收敛,文气缠绕。 段自谦隔空接下血种神通第二式之下伺机而动的一拳,身躯一转,倒卷而去。 “噔噔噔。” 重新落于山巅之上,他面不改色气不喘,拂袖而立,满是讥诮道:“别再试探了,毫无意义。” “当然,如果你是为了拖延时间给那死瘸子摧毁我仙界第三张活底牌的机会,我可以配合你多等一会。” “等出个结果,瞧瞧是否如你心意。” 血种不作回应,冷眼视之。 段自谦叹了口气,开门见山道:“我不但知道你们的提前行动是调虎离山之计,我还知道苏宁并未在妖界闭关,而是在你三人齐聚凰界之外的那一刻,他偷偷去了武殿。” “你们在明,他在暗。” “肖不崇去文殿是幌子,不过是想误导老夫。” “关键之人是苏宁,毁了武气后,我仙界第三张活底牌名存实亡,再也对你们起不了半点威胁。” 血种神色骤变,眼角不由自主的跳动道:“你既明知是诈,为何还主动现身?” 段自谦坦然道:“我早说了,这一场计划之内的布局有些许变动无关紧要。” “归根究底,都是为了除掉苏宁。” “我若不现身,他哪会乖乖中计?” “他若不中计,我又凭什么将你们逐个击破?” “反其道而行,老夫在武殿为他准备了几份薄礼,就看他接不接得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