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武殿后,段自谦回了文殿。 急匆匆的,他来到禁地囚牢第九层。 “哗。” 白光浮掠,两扇石门缓缓开启。 同一时间,无形中的杀阵退去,露出那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 段自谦径直走入,神色阴郁。 “老祖。” 负责在外看守的文天枢见自家老祖突然现身,赶忙迎上前施礼道:“那小畜生骨头硬的很,任我百般严刑拷问她都不愿透露自己是如何去得本源封锁的华夏小世界的。” “火玄说的没错,她身上有太多太多的秘密值得推敲,简直匪夷所思。” “若非后期还得靠她掣肘苏宁,我这会真想抽取她的记忆,将她脑子里装的东西一缕一缕的挖出来瞧瞧。” 段自谦沉声道:“小不忍则乱大谋,相较于苏知愿无视本源封锁的诡异手段,继承姜临安九式神通种子的苏宁才是我仙界当下最大的敌人” “当然,如果能撬开那丫头的嘴是再好不过的。” “毕竟手里握着的筹码越多,咱们除掉苏宁的机会就越大。” 文天枢转念顿悟道:“老祖说的是苏宁身在华夏的亲人?” 段自谦踱步前行道:“姜临安也好,苏宁也罢,这两人有个共同点,那就是太过重情义。” “殊不知大道无情,越是重情重义者,越容易被人找到弱点。” “往往受制于人而不自知,自生枷锁,自陷绝境。” 文天枢慢步跟上,心有感慨道:“常言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本源封锁下的华夏小世界无人能闯入其中,更别提它目前已不归我文殿掌控。” 段自谦单手掐诀,法则运转。 远远的,只见那黑暗深渊的尽头隐隐亮起一抹白光。 “嗡。” 嗡鸣声入耳,海浪沸腾。 文天枢驻足留步,躬身告退道:“弟子在外面等您。” 段自谦轻轻“恩”了声,化作流光消失无影。 “咔嚓。” 浪潮分割,别有洞天。 当段自谦再次出现时,他的身前多了一方囚笼。 一方水柱缠绕的囚笼,约半室大小。 此刻,在那水雾悬浮的阴暗角落里,身穿黑衣的苏知愿披头散发,盘膝而坐。 长发遮掩了她溢有血珠的白皙脸庞,叫人看不清她的容颜。 唯一能看到的,是她平摊在膝盖间的双手,血肉模糊,深可见骨。 段自谦冷眼相观,凝视许久。 直至嘴角勾起耐人寻味的森冷笑意,他捋着山羊胡讥诮开口道:“这方洞天囚牢自我成为文殿老祖起,总共关押过十三名犯人。” “无一例外的,他们全都死了。” “强如八千年前的魔界左护法,半圣第二境的修为,硬是在这水牢中被我捏碎了全身骨骼,不得已自爆元神而亡,只为求个痛快。” “而你,你之所以敢这么跟我耗着,无非是觉得我不敢杀你不是?” 大手一招,一张红木靠椅被段自谦从乾坤袋中取出,四平八稳的置于身后。 而后,他懒洋洋的坐上,下颚扬起,居高临下道:“放在以前,我的确不会杀你。不但不会杀你,还会好吃好喝的供着你。” “因为我太想掌握你无视本源大阵封锁前往华夏来去自如的手段。” “奈何形势不由人,我已等不到那天。” “我的耐心……” “轰。” 蓦然伸手,段自谦五指成爪,猛的朝前拉扯。 水牢角落里,苏知愿凄厉尖叫,模样悲惨。 段自谦狞笑不止,气息冰冷道:“苏星阑死了,你母亲灵溪也死了。” “你苟活于世的价值无外乎两点,一是被我用来对付苏宁,二来,我要你无视本源大阵的秘密。” “是与生俱来的神通,还是你从武殿偷学来的某种禁术?” “说,给老夫一五一十的交代。” “唰唰唰。” 法则之力重叠,洒下数以千计的明黄碎片钻入苏知愿的眉心。 她清明的脑海变的昏沉,浑噩如梦,不由己控。 段自谦目绽异光,循循善诱道:“说吧,尽情的吐露你的心声,诉说你这些年来所受的委屈。” “你活的很累,很辛苦……” “孤苦伶仃,无依无靠。” “何必一昧强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