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夜,往往要比夏季时候早上许多。 外面白雪皑皑,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 吃完肉饼,喝完酒,苏宁抽空回了趟药铺,假意取拿酒水。 没办法啊,他总不能当着谢红春的面凭空变出七八坛灵酒,而后说老天爷赏赐的吧? 这特么不是瞎扯淡嘛。 “易叔,安,安家来人了。” 肉铺门口,正当苏宁拎着最后两坛灵酒返回的时候,戴着兔皮小帽的谢无病遥手指向街头方位道:“那是安家的马车,我以前见过。” 苏宁“恩”了声,自顾将酒水送进堂屋。 心神笼罩下,整个盈江城都在他感知内,更别说那近在迟尺的马车了。 “咱们呐,该吃吃,该喝喝,坐着看你那安风哥哥表演。” 挤眉弄眼的,苏宁伸手拍去谢无病身上薄薄的一层雪花,叮嘱他接下来千万别多嘴,以免遭来“毒打”。 小家伙慌不迭的点头,一副以苏宁马首是瞻的乖巧模样。 如此,当安家的马车缓缓停靠在谢家肉铺门口,听到动静的谢红春夫妻俩,以及暗自雀跃的谢无灾立马迎了出去。 “安哥。” 少女欲语还休,一声低唤过后,霞染双颊,目光闪躲。 “无灾。” 马车上跳下来的青年男子报以柔和笑意,给人如沐春风般的温暖。 他长的高大魁梧,体格强健结实。 皮肤略微显黑,但浓眉大眼,面庞俊朗。 穿着身价格昂贵却不显贵的暗黄色长服棉衣,手上拎着几盒码摞在一起,用丝带扎着的精品礼盒。 面朝站在谢无灾左侧的谢红春夫妇,他自然大方的低头,躬身一礼,谈笑自如道:“伯父,伯母,小侄此番打扰了。” 只顾着傻笑的谢红春压根没回过神,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一旁的王氏急眼了,当即耸动着胳膊肘提醒自家男人。 一边提醒,一边热情的将这“未来女婿”往店里领。 “不打扰不打扰,外面冷,快,里面暖和暖和。” 她笑的跟山花似的,一路小跑,不忘对跟在身后的谢无灾说道:“你爹平日里舍不得喝的“好茶”藏在衣柜里,去,拿出来泡上。” 后知后觉的谢红春一脸窘态,讪讪发笑的矗在原地。 “对,屋里坐,烤烤火。” “哈,这天真怪冷的。” 显然,对于安风的第一印象他是极为满意的。 “这是我对门的易老弟,开药铺的,你得随无灾喊他一声易叔。” 入了堂屋,谢红春笑容满面的指着苏宁介绍道。 “易叔。” 安风俯身施礼,毕恭毕敬。 苏宁连连摆手,装的受宠若惊。 待得对方落座,谢无灾扭扭捏捏的端来了香茶。 “那个……” 眼见气氛不自觉的陷入尴尬,身为主人家的谢红春连忙对苏宁使眼色道:“易老弟,我听无灾说安风酒量不错,与你有的一拼。” “今晚你可要多喝几杯,不醉不归。” “放心,真要是喝多了,我亲自送你回去。” “反正咱两家离的近,也就一条街的事。” 苏宁顺势配合道:“酒是肯定要喝,但喝酒之前也不能忘了正事。” “人安风上门是为了无灾,可不单单是为了这顿酒。” 谢红春大笑道:“是这个理。” 话锋一转,他开门见山道:“有道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以来,儿女的亲事都是由咱当爹妈的做主。” “偏偏我家无灾命不由己,这人生大事上……” “易老弟,不瞒你说,我这女儿打小听话懂事,与我更是贴心。”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女儿是父亲的贴心小棉袄……” 一番洋洋洒洒的感慨后,谢红春眼窝湿润,同时也回归正题道:“安风侄儿,你既与我家无灾情投意合,我和她娘自是不会反对。” “年底啦,按那游方道士说的,无灾必须得在二十岁当年嫁人。” “遇到你,嘿,也算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我谢家没什么特殊要求,一切按照风俗走。” “无病,你躲帘子后干啥?是不是饿了?” “孩他娘,赶紧上菜呀。” “来,安风侄儿,易老弟,咱先喝起来。” “啪。” 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