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外凉风习习,吹乱了苏知愿及腰的三千青丝,同样也吹开了她这些年故作坚强的内心柔软。 她红了眼眶,似被风沙迷眼,潸然泪下。 轻轻的哽咽,直至泣不成声。 孤长笑瞧着心疼,不免心生歉意道:“丫头,我倒也不是非要在你面前说苏宁的不好,只是那小子委实不靠谱,恐怕都忘了还有你这么个乖巧懂事的女儿。” “再则,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乱花丛中迷人眼,谁又敢保证他还能做到当年的“初心不改”?” 苏知愿流着眼泪反驳道:“三爷爷说了,父亲是形势所逼,他也不想这样的。” “我相信他,他没有忘记我和娘亲,他一定时刻惦记着我们。” 孤长笑嗤之以鼻道:“是啊,灵溪在段自谦手里,因为这事,我前前后后跑了十几趟,只为和那老狐狸做交易,想把你娘亲平安无事的换回来。” “为此,我不惜拿出完整的“虚子推演”做筹码,主动放低姿态上门求人。” “虽说到最后也没成功,但我好歹为你,为星阑拼尽全力了。” “反观苏宁,他做了什么?” “为了夫,为人父,他甚至不如加入魔界的道火儿。” “呵,那小灵体都知道隔三差五的联系你,一枚枚的传音玉简送进我武殿。” “问你过的好不好,给你准备旁人求而不得的天材地宝。” “她啊,是真的关心你,爱护你,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苏知愿扭头擦拭眼角,小声嘟囔道:“火儿姑姑最疼我了,打小就是。” 孤长笑叹气道:“只可惜造化弄人,她为魔,你为仙,立场不同,日后恐难再聚。” “真要遇上了,众目睽睽之下,切记不可过多亲密接触。免的遭人口舌,说你暗中勾结妖魔,到时有理也说不清。” 苏知愿点头道:“我会注意的。” 孤长笑满意道:“行啦,你三爷爷这有我坐镇,出不了什么大乱子。” “顶多感悟剑气失败,绝不会伤及身家性命。” “你……” 稍有停顿,他伸手帮苏知愿抹去脸上的泪痕道:“想回去看看就回去看看吧,那里毕竟生活着你的亲人。” “星阑抽不开身,苏宁没机会返乡。” “仙凡到了终有别,莫要让自己留有遗憾。” 苏知愿激动道:“我,我能回去?” “您不是说二十年前肖不崇带着我父亲强行破界从而导致融合华夏小世界的本源之力有损,阵眼位移不知去处吗?” “快则一百年,慢则上千年,若不能陆续收回絮乱的本源之力,那就没人去的了华夏。” “这,难道是我记错了?” 孤长笑回道:“你没记错,阵眼位移的本源大阵完全脱离控制,更何况那是段自谦结合七式神通布下的。” “不,确切来说,应该是八式神通,牢不可摧。” “若非肖不崇持有姜临安半圣第九境的巅峰一击,当年的他无论如何都逃不出华夏。” “插翅难飞,必死无疑。” “但也正因为他宁愿叛出仙界也要护苏宁周全的疯狂之举,使得段自谦千辛万苦从洛尘手里换来的恐怖杀彻底失去意义。” “留着无用,弃之可惜,不如拿来跟我做交易。” 苏知愿郁闷道:“所以,您说的能回去是至少再等一百年,或是更久?” 孤长笑哑然失笑道:“傻丫头,你似乎忘了你与生俱来的异能。放眼三界之内,你是独一份的存在。” “旁人不敢强闯华夏,如段自谦,如我,如那些心怀鬼胎的各方修士,我们都害怕本源错乱引得星界爆炸,最终有去无回。” “但你可以,你本就无视天下间任何一种阵法,区区本源大阵又算的了什么?” 苏知愿欣喜若狂,迫不迭的站起身道:“您没骗我?” 孤长笑收敛笑意,表情严肃道:“老夫这辈子骗过很多人,但唯独对你,对星阑,我从没说过假话。” “去吧,早去早回,也无需担心段自谦会暗中使绊子。” “现在的他正忙着两个月后的玄阴海之行,分身不暇,没空算计你的。” 苏知愿笑颜如花道:“我给您带昆仑美酒,后山香甜可口的大水-蜜-桃。” “对了,还有我师祖舍不得喝的山野灵茶,虽说比不上武殿独有的“清誉香”,但也别有一番滋味。” 说罢,她盈盈一拜,身影化作流光冲出,转瞬即逝。 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