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伯到底受荡妖剑法心魔的影响,不能长久保持清明。 在拉完屎,阴阳怪气的羞辱了九阳一番后,他无声无息的沉入潭底。 而潭面上,九阳枯坐发呆,视线难聚。 这家伙被玄阴七锁束缚,硬生生困在昆仑绝地,显然难以接受。 任我百般嘲讽,挑衅,他愣是不回话。 我无聊透顶,不禁幻想以后的生活。 九阳尚能与三伯时不时的聊天解闷,我呢,我除了听他们说话之外,等同于孤魂野鬼。 十天半个月或许还能勉强忍受,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该怎么办? 还有灵溪,这都八月中旬了,明年三月就是她的红鸾劫。 没有了我,她该如何渡劫? 我妈在京都等我,奶奶在桃山村等我。 我一去不复返,她们会有多担心? 我爸的下落好不容易有了点眉目,是生是死,是否安然被灵溪救回? 我越想越觉得凄凉,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九阳舍不得这具抢夺成功的肉身,亦不会放弃成仙问道的信念。 起码短时间内他不会心生动摇。 五年,十年,甚至更久。 他能忍的下去,我忍不了啊。 但反过来想想,我能做什么?我似乎什么都做不了。 我唯一能有所指望的只有三伯,指望他找到办法将九阳的元神从我体内逼出。 需要等多久,我不敢细想。 “同为阶下囚,何苦笑话我呢。”九阳回过神来,心神与我沟通道:“你算计我,是我疏忽大意。” “目前来看,好像是你占了便宜。恩,如你所愿,我无路可走。” “可从长远看,拿你一辈子当赌注,值得吗?” 九阳自说自笑,充满自嘲意味道:“两败俱伤,何苦,何必。” 我这会心情烦躁的不行,听见九阳说话,立马机关枪似的反击道:“不算计你,由着你将我从世间抹除就是最好的结果?” “这特么是我的肉身,不是你的。” “身为第三者,你与强盗无异。” “会走到今天的地步,全是你步步紧逼。” “垃圾,禽兽*&¥#……” 我肆无忌惮的爆着粗口狂骂道:“比起让你代替我走完本该属于我的人生,我情愿作茧自缚画地为牢。” “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九阳揉动眉心道:“会有机会的,一定会有。” 说完,他不再理我,自顾打量整个洞窟。 我冷哼道:“怎么,还没放弃呐?” “九玄封灵阵的破绽真要这么好找,还称什么昆仑第二禁地?” “好,就当你顺利找到了,身上的玄阴七锁呢?” “术法钥匙在我三伯那,我觉得就算你拿造化之气的秘密跟他交换,他都不会同意。” “既然如此,无疑是白白浪费时间。” 我连讽带嘲道:“认命吧,徒劳无功罢了。” 九阳装聋作哑,寻找的很仔细。 我这会也没兴趣骚扰他了,沉寂往事失魂落魄。 从爷爷去世,到我跟随灵溪来到京都。一点一滴的回忆,时而开心,时而难过。 有泪流不出,有怒难宣泄。 百般痛苦涌上心头,让我浑噩如梦。 时间过去了多久,我不得而知。 一个小时,半天,一天?在这昏暗的洞窟里,身为魂魄之体,我难以估算。 九阳闭目养神,端坐水面不动如钟。 我不知道他是放弃了,还是暂且休息。 我跟他说话,他全然不搭腔。 就这样,无计可施的我只能再次沉沦往事,借那些美好回忆调整近乎崩溃的心态。 直到身上传来钻心的刺痛,让我混乱的思维骤然变得清晰。 “怎么回事?”我大声嚷嚷道:“混蛋,你搞什么鬼。” 九阳阴森森的回道:“三天过去了,我想通了某些关键之处。” “比如玄阴七锁虽然压制了我的元神,却不影响我吞噬你的三魂七魄。” “我此刻的修为在武力十六层,吞了你,融合在一起,起码能恢复到武力十七层。” “你三伯中途苏醒过一次,仅有短短的半分钟。” “他甚至来不及找我说话,便又一次陷入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