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我寻根究底的追问,方玟萱陷入沉默。 她双手捧着玻璃瓷杯,修长白皙的十指用力紧握。 蹙眉不展,犹豫不决。 苏童鸢催促道:“妈,您有什么委屈可以说出来啊,现在是最好的时候。” “当年的事,您为什么要离开我爸,不仅宁子想知道真相,我也想知道。” “现在告诉我们和离开陈家后告诉我们有什么区别吗?我不懂。” 苏童鸢小声抱怨道:“有刁婆婆和梵音护着我们,您根本没必要再去忌惮陈玄君嘛。” 方玟萱恼怒道:“你住口,若任何事都像你看的这般简单,华夏哪还有气运之争之说?” “我不说,是因为时机未到。” “隐忍了这么多年,我不能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也绝不允许出现任何一丁点的纰漏。” 说到这,她面色凄苦的正色我道:“宁子,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妈此刻没法对你彻底坦白。但我离开桃山村,离开你爸的真正原因,我可以告诉你。” “这样行吗?” 她带着祈求紧咬下嘴唇道:“十月怀胎,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妈骗谁都不会骗你。” 我心下一疼,似被人拨动了某处柔软,浮躁的心情变得平和道:“你说。” 方玟萱拂起耳畔散乱的青丝,幽幽吐气道:“我不走,你爸会死的。” “什么?”我和苏童鸢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震惊,脸上的难以置信。 方玟萱继续道:“你跟了灵溪这么久,应该知道命格气运之说。” “我,我曾是独占两斗气运的真凰命格。” “天下罕见,富贵至极。” “你爸只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一般男人,他的命压不住我,反而会被我命中气运反噬。” “简单来说,在一起时间久了,你爸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经常卧病在床。” “那时候你还小,不一定能记得这些事。” 苏童鸢呼吸急促道:“我,我记得。” “我比宁子大三岁,以前的事我记得不少。” “九岁,九岁那年的生日,按村里风俗,家里给我做十岁办酒席。” “来了好多客人,还有村里帮忙的亲朋好友。” “奶奶在厨房给爸熬中药,我不小心打翻了,被您当着所有宾客的面打了脸。” “那一天,我躲在后院的草垛旁哭了很久。” “也是从那天起,我每次进厨房,都要去煤炉旁看一眼,生怕那里还在煮药。” 方玟萱哭笑不得道:“你这丫头真小心眼,光记着我打你的事。” “小时候我给你做了那么多花裙子,小毛衣,你怎么不记得?” 苏童鸢脸红道:“那天人多,小孩子也要面子嘛。” “再说了,后来奶奶告诉我,说那碗汤药很珍贵,花了家里不少钱。” “说我爸不喝药就坐不起来,一直浑身无力。” 语罢,她扭头询问我道:“宁子,你想起来没?” 说实话,我对苏童鸢九岁生日挨打的事一点印象都没。但我爸身体不好,经常卧病在床这件事,我似乎还有点记忆。 恩,村里有个老中医,三天两头被奶奶请回家里。 说的好听点是老中医,实际上就是走江湖的赤脚郎中,学了点医术皮毛。 我生性贪玩,总爱偷翻老中医带来的竹篓子,以为里面有什么宝贝。 一直到方玟萱离开苏家,之后的两年,那个老中医还时不时的来我家问诊,帮我爸把脉什么的。 “好像有这么回事。”我郑重点头道:“时间上对的起来。” 苏童鸢反问道:“所以您是为了保住我爸的命,不得已离开的苏家?” 方玟萱眼底有悲色闪过,苦涩道:“我没得选的。” “当时,我不愿信这些,也从不知道是因为我才害的你爸卧病在床。” “直到……” 她眯起好看的眸子,沉吟道:“直到十三年前,那一年童鸢九岁,宁子六岁。” “你们的三伯,苏吉安在某个晚上回到了桃山村。”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真的,和你爸结婚以来,我虽然知道他是兄弟四人,但却从没见过老三。” “三哥找到了我,问我想不想你爸身体康复。” “他点出了我真凰命格的异象,当着我的面施展了很神奇的术法,让我看到你爸卧病在床的导火索。” “那是一只火红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