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点整,足足三个半小时的“翻山越岭”后,我们终于下达山脚。 望着近在眼前的墨家寨大门,我激动的同时又不免生出紧张不安的心理。 能否顺利找到独眼蛊王暂且不说,墨家寨不同于外界普通的村庄,这里的人家家户户都会养蛊,且都在养蛊。 蛊,自然不是白养的。 用王山的话说,苗疆地区的养蛊人传承至今无外乎两个缘由。 一,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手艺,是苗疆一带的特色。 二,以蛊卖钱,谋取利益。 蛊虫种类数不胜数,说是千千万万也不为过。 每一种蛊都有自己的特殊效果,根据喂养条件,喂养年份,所卖的价格大不相同。 低级蛊虫上千块起步,高级蛊虫动则十几万上百万,这都是真实存在的。 别看墨家寨位于大山深处,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 私底下,谁也不清楚这些养蛊人到底有多少钱。 我们身为外来者,擅自闯入养蛊人的地盘。不管我们因何而来,都会引起他们的警惕注意。 这也是王山为什么不愿意陪我们进寨的具体原因。 说到底,他就是怕心怀戒心的养蛊人先下手为强,打的我们措手不及。 身为当地人,他比我们更清楚蛊虫的可怕,以及养蛊村落的规矩。 所以这一路上,王山千叮万嘱,嘴皮子都要说破了。 “吃点东西吧。”王山丢掉手里的树枝拐杖,满脸疲乏道:“吃饱了才有力气找人。” 我们三个将背包放下,铁山拿了块台布铺在地上,将所带的食物倒了出来。 我饿的前胸贴后背,二话不说拆了盒蛋糕狼吞虎咽。 “记得答应我的三个条件,万万不能马虎大意。”王山喝着牛奶,仍旧不太放心道:“跟紧我,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别脱离队伍。” “知道啦。”季青禾小口啃着泡椒凤爪,一脸不耐烦道:“你照顾好自己就行,我们的安危自有铁山保护。” 王山不知灵溪几人的真实身份,着急道:“双拳难敌四手,再好的本事也得分地方。” “铁兄弟一人能打十几个我不怀疑,但这里的人不会和你硬碰硬。” 季青禾受够了王山的啰里啰嗦,当即抓狂道:“我保证跟着你寸步不离,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这样行吗?” “行。”王山得到了满意答案,长吁口气,默默进食补充体力。 休整了半个小时,大家吃饱喝足,将食物收回背包。 王山用黑布缠住砍柴刀别在腰间,径直朝寨门走去。 路,是泥巴路。 因为昨晚下了场小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泥泞不堪。 沿途走过,各家各院几乎全都大门紧闭,没看到一个人影。 小鱼儿好奇道:“这里的村民相互间不走动吗?气氛好怪异哦。” “有可能在睡午觉。”季青禾接话道:“再不然就是下地干活去了。” 铁山咂嘴道:“是挺奇怪的,墨家寨一百多户人家,竟然连只看门狗都没养,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虽说隐居大山深处,外人很难进来,也不代表没小偷啊。” “难不成这里的民风当真淳朴到夜不闭户的地步?” 裴川正四处观望打探情况,听到铁山的疑问,他忍不住回道:“蛊虫喜静,受不得吵闹。” “别说小猫小狗的乱叫,便是人说话声音大点,都会惊扰蛊虫的成长。” “再则,身为养蛊人,他们根本不需要看门狗看家护院。” “有蛊虫守家,岂不比狗强?” 裴川解释道:“我在昆仑看过关于养蛊人的资料书籍。” “书上说养蛊人的院中往往隐藏着守门蛊,这些守门蛊与主人心意相通。” “它们感应灵敏,悄无声息,充当养蛊人的耳目。” “别看现在的村寨一个人都没有,可我敢打赌,我们几个早就暴露在养蛊人的视线中了。” 铁山惊讶道:“有这么神?” “确实如此。”灵溪开口道:“厉害的养蛊人除了在院中安放守门蛊外,还会以蛊设阵,困住外来者的侵入。” “墨家寨人人养蛊,又曾有蛊王出现。他们这一脉,本事不弱。” “不到万不得已,切勿与他们发生冲突。” “王大哥的担心是有道理的。” 我们这边讨论着墨家寨的“神奇”,走在前面的王山脚步一顿,躬身小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