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朝堂决议 宋朝来宋学士缓缓起身,行至昌晟皇身侧,恭恭敬敬行以觐礼,声音肃然,道:“禀吾皇,鞑子以骑成军、以骑纵横北荒,铁蹄之微不容小觑,其长在于城外旷野之地。凡战,当以己之长攻彼之短,吾朝军伍当不可与之野战,据城池关墙而战,不断消耗其战力。” 随着众人转移过来的目光,宋朝来的语气也低沉了几分,道:“謌克狼子野心,连年攻打五羊军关,用意不言而喻,意图染指这大好河山,将之变成纵马游牧的草场。” “謌克世居北荒,饮食同吾族迥异,一应军需皆可付于马背随军而动,无粮草补给之患,骑兵自五羊至羽谷沿官道疾行,就算半速行军日行八十里,不足八十日便可抵达羽谷关,羽谷若失,京邑将再无一关、一城可守,謌克大军长驱直入兵锋直指京城。” “八十日,各郡都指援兵不足以尽数赶抵京城,而羽谷关怕是也难以修葺完毕,因此五羊关才是关键,必须为羽谷关修葺、各郡都指援兵抵京赢取时间,如若不然,京城危矣!” 言毕,众人也明白了宋朝来的深意,特别是昌晟皇,若有所思,显然已为宋朝来所说动,正欲开口之际,一直察言观色时刻关注着他的兵部尚书郭盛率先开口,道:“宋学士言过其实了吧,众所周知,謌克纵容各部于吾朝北境肆虐,乃此族传统,谓之曰:‘狩猎打垛’,在他们这等卑贱之人眼中,劫掠财货才是首要吧。” 以石激起千层浪,众都督及几位学士无不怒目而视,宋朝来一脸索然,眼眸深处是难以掩饰的失落和鄙夷,马文昌马学士一脸愤慨,正与开口反驳,却被东渊阁大学士冯建旭抢了先,厉声驳斥道:“郭尚书,今日之前,不知是何人言之凿凿,謌克攻打五羊乃循例狩猎之战,如今五羊岌岌可危关破只在旦夕之间,不知该作何解释呢?” 郭盛被冯建旭犀利的言语反驳的无言以对满脸骚红,徐向召看到他求助的眼神,出言打着哈哈和稀泥,道:“冯老哥,事已至此,我等当同心戮力,何必无为争执呢!” 马文昌脸上怒意更盛,正当他开口怒骂时,却被宋朝来以眼神制止,虽不解其意充满疑惑,还是选择相信宋朝来,静观其变。 华文殿大学士郑坤、文渊阁大学士李秋相邻而坐,一个是母郡娲氏、一个是理郡耳氏,自如承宣宫便不动如山极少表态的他们也在此刻露出讥讽、愠怒之色,彼此对视,看懂了对方眼神中的意思,颔首示意并未多言,只是看向郭盛、徐向召二人的目光多了几分审视,特别是最后对昌晟皇的那一撇,更是意味深长。 昌晟皇始终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深思模样,工部、礼部两位尚书的动作反倒是整齐划一,在宋朝来开口的那一瞬间,垂下头,闭目假寐。 中、左、右三军都督府左右都督,皆向宋朝来投去感激的目光,至于郭盛、徐向召二人,看向他二人的眼神,充满无可抑制的杀意。 承宣宫一角,神雀王朝权柄最显赫的几位,神情各异,可不就是神雀朝堂的一个缩影,也就在这片刻间,众人皆在他人无从察觉的背后,手法独具匠心完成隐秘交流。 良久,似是昌晟皇终于发现无人言语,这才缓缓抬头,声音略显沉重,道:“宋卿所言,事涉军伍战事,几位都督怎么看?” 话音未落,昌晟皇征求般的目光已投向盘坐在对面的几位都督。 中军都督府左都督钱哲烁稍正了正身子,迎着昌晟皇的目光,缓声回答,特别是最后一句,语调低沉了不少,道:“禀吾皇,五羊关由左军都督府辖制,羽谷关则是右军都督府辖制,此事···还是由左、右两郡都督府来说吧,不过以末将看来,宋学士之言,颇为中肯。” “周都督,你来说说。”昌晟皇脸上并未看到失望之色,点头示意的同时,直接点名他颇为倚重和信赖的右军都督府右都督周斌安。 周斌安随即起身,见礼后朗声回道:“禀吾皇,五羊关至羽谷关有三条官道,若为敌军所用,虽两关相距近万里之遥,骑兵所需的确不过一季,况且,羽谷关废置多年荒废已久,修葺羽谷关···” 周斌安脸现难色,还是在昌晟皇鼓励的眼神下,如实道出内心所虑,道:“修葺羽谷关绝非一朝一夕,就算有吾皇亲自下旨,以工部营缮司,以营缮司之能,怕也是旷日持久,非短期内可完成。” 昌晟皇只是微微颔首,依旧没有表态,随即眼神移向左军都督府左都督付腾钊。 左都督付腾钊随即起身见礼,神色凝重,沉声道:“禀吾皇,左军都督府辖制五羊关,因此对关外謌克敌军稍有了解,謌克人生于马背、长于马背,战马于他们而言情同手足,别具一格的饲养方法及独特的马种,致使各部青壮胯下所乘马匹堪比吾朝器军营所供军马,战力不凡,的确不容小觑。” 昌晟皇目光随即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