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瓮城困杀 矛甲酒肆篷帐内,半仙看着在那慢条斯理吃着绿莹血,一脸淡然和享受的毛掌柜,顿感怒火中烧,言语不再似之前那般恭顺。 “毛掌柜,你们矛甲还是不出手吗?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边军弟兄被鞑子宰杀!” “关内下九道鞑子孤注一掷调集兵力攻打北关,南关外还有将近二十万鞑子大军,鞑子隼级圆满境勇士就这么堂而皇之置身于关内下九道,你们矛甲酒肆难道是瞎的吗,这样都看不到!” “为何不出手,难道你们不是五羊边军?” “五羊若不复存在,你们矛甲酒肆还有存在的必要吗?倘若如此,我等何必如此遵奉矛甲酒肆!” 毛掌柜面对半仙咄咄逼人的质问,神态淡然,依旧佝偻着身子,双指轻捏酒盏,自顾自悠哉吃酒,对于三人近乎噬人的目光毫不在意,语气平淡的回道。 “吕忘尘,诨号半仙,你这诨号貌似还是我这个老家伙给你的吧。半仙,对待前辈要恭顺一些,不该是这种态度。” “至于那小鞑子,海日古,还是知晓轻重规矩的,关内圆满境勇士拢共十二人,其中大圆满境二人、圆满境十人,自始至终他十二人可并未出手,矛甲自然也就没了出手的理由。” 正说着,毛掌柜双眉瞬间皱起,语气低沉道:“不对,也算是出手了,但老夫这坛绿莹血刚刚开封,不喝可惜了。” 吕半仙、白典、张监三人是你看着我、我看着,无可奈何,矛甲酒肆守护五羊,却又非隶属于五羊,纵然五羊都督府左、右两位都督亲至也拿矛甲酒肆没有办法,毛掌柜不发话,他们根本无权干预更无力干预。 矛甲酒肆、矛甲老卒是守护五羊边关最后的底蕴,矛甲老卒只遵从矛甲酒肆毛掌柜的号令,而五羊关内唯一知晓其他矛甲老卒真实身份的只有毛掌柜一人,也就是说,纵然真正的五羊神铠在典房手中,半仙他们无论如何都绕不开毛掌柜。 眼看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就算打定主意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白典也没有丝毫客气,儒雅之风荡然无存,面目狰狞,言辞狠厉毒辣比之半仙有过之而无不及。 “毛前辈,矛甲老卒皆为边军老卒所出,自然不愿看到五羊边关落入鞑子手中,否则前辈们当年为之搏命厮杀流血牺牲的意义何在!” “自去年入秋,战事厮杀不断,五羊边军接连败退,先是北关被夺、再是关内被鞑子所占据,我等只能龟缩于南关,纵然如此,我等亦未曾求过前辈们什么。如今,五羊辖下仅存的血狼军寨夺回北关,却面临南北夹击的危险局面,南关下更有鞑子近二十万大军,南关当真到了油尽灯枯无兵可调的尴尬局面。” “倘若当真为寻常兵卒间的争斗厮杀,我三人也不会到酒肆劳烦矛甲前辈,现在是鞑子隼级勇士出手,是鞑子违背约定在先!” “晚辈不知前辈为何不出手,难道当真是岁月的悠闲泯灭了前辈们心中的热血,还是说矛甲酒肆真的没有存在于五羊的必要?” “前辈,五羊属于五羊边卒,属于那些守卫神雀北部边境,属于守护夏族北疆的百战老卒!” 毛掌柜终于因白典这番斥骂而有所动容,捏着酒盏的手指停滞于半空,表情逐渐凝固,随着双眼眯起,满脸皱纹瞬间开始向眼角堆积,一股肃杀之气瞬间开始在酒肆内弥漫,平淡的话语中满含杀机:“百算,你身为五羊关都督府文典,真正的五羊边军,你要为你所说的话负责。” “百算,我这诨号已经有很多年没人叫了。”白典毫不示弱,似是从未将毛掌柜的威胁放在眼里,回应铿锵有力,针锋相对道:“何老狗,我们尊重矛甲酒肆,称呼您一声毛掌柜,这就是我白梵,五羊边军都督府文典白梵所说,矛甲酒肆不能守护五羊,自然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可以消失了。我五羊边卒就算洒尽热血,我们也要用滚烫的热血和铮铮铁骨,为五羊、为夏族筑起一座血肉城关。” “此战过后,如果我等侥幸存活,我白梵定然以五羊边军老卒的名义,将矛甲酒肆驱离五羊关,百年、千年、万年甚至更久,永不可再入五羊关!” “这,就是我白梵,一个边军老卒所说的话,掷地有声!” 酒肆内气氛瞬间凝重,沉寂的可怕,毛掌柜双眸中的愠怒持续良久这才消散不见,一切如常,仿似并未将白典的质询和威胁放在心上,却是目光怪异看向半仙和张监,阴阳怪气的问道:“你们两人呢?” “白典所言,便是吾之意。”张监毫不迟疑回道。 张监的回应明显让毛掌柜无比愤怒,转向半仙的目光已化为无比锐利的刀锋,半仙身为营正,尸山血海滚出来的沙场老将,怎会将毛掌柜这些杀机放在眼里,更是出言嘲笑讥讽道:“毛掌柜,没有五羊边军认可,你们不过是五羊关内再寻常不过的老边卒,离开五羊关,你们将会是行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