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兵刃而非战时,所以行的是军礼,以右手紧握兵刃左手握拳拳心放在右拳拳背,两拳碰撞的同时躬身。 上官陆起身同样还之以军礼:“好了,鞑子今日是不会再攻打了,但寨墙值守留意鞑子谨防夜袭,山岳、长林、飞羽三旗的弟兄们就在北营房歇息备战,至于百变留下部分以防万一后是返回营房还是留在北营房你自己看着办,不过百变旗内的匠坊你要多留意,大战之时谨防屑小作祟。” “遵大人令” 上官陆安排完毕之后便下了寨墙,前往设立在军寨北门不远处的医房,军卫医官本就不多,上官陆在北门安置两人,其余三人全都在卫寨医房,伤势严重的在北门简单处理后便会以最快的速度送往卫寨医房。 还未行至医房,便听到一片哀嚎之声,上官陆快走几步进入医房,两名医官都在忙碌着,对于卫正的到来并未留意,还是躺在木床上的伤卒先发现。 “卫正大人” 这伤卒一喊出声,医房内的人才齐齐向这边看了过来。 “见过卫正大人。” 医房本就不大,能躺在这儿的都是伤势较轻的士卒,医官也只是起身见礼,见礼之后便径自忙碌起来。 “都躺好,别牵动伤口。”上官陆双眼红肿,嗓音嘶哑的说着。 上官陆一个个走过,查看躺在木床上的伤卒,所有人都是被鞑子的箭羽射中要害,有的甚至身中多箭。 “抬出去吧,不行了。” 这时其中的一名医官直起身来,轻声对身后的医房军卒说道,说完便转身看下一个军卒。 “医官,求求你了,救救他吧,他家里就他一个人啊,今日用箭射死六个鞑子游骑,战功已经够了,今年打垛之后,便可以回家了。”医官放弃的那名飞羽旗军卒旁边,同样也是飞羽旗的一个军士挣扎着抬起头,痛哭哀求医官。 “哎,不是我不救,是我无能为力,身中三箭,全部都在要害,何况肺脏已经被箭镞刺破,现在只是在苦苦支撑,一旦箭被取出,脏血喷涌,纵是大罗金仙也回天乏术。”面对军士的哀求,医官也是无能为力。 上官陆在军士哀求医官之时便来到这边,见到躺在木床上被医官放弃救治的军卒,年纪并不大,应该是和上官陆差不多的年龄。 “还有什么心愿。”上官陆也知道医官所说属实,体内五脏被伤,对于修习五行功法的自己来说,后果是什么再清楚不过。 “大人,大人,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年轻的飞羽旗军卒对于上官陆蹲身看着自己非常激动的说着,一点也不顾及自己的伤势激动的说道。 “慢慢说、慢慢说。”上官陆见这飞羽旗士卒太过激动,还想起身,慌忙站起双手摁着他的双肩,劝说道。 “大人、大人,我没有杀人。”军卒眼神已经有些迷离,在上官陆的摁压下躺回木床,但是依旧还是那句话,声音也越来越低,渐渐断了声响。 “哎”医官叹了口气,便示意一旁的医卒上前将其抬走。 上官陆看着躺在木床上没了声息的飞羽军卒,全身右肩一箭,已经被折断,应该是中的第一箭,他自己折断的,双腿被射中三箭,左腿一箭右腿两箭,如同右肩那一箭一般,都是已经被折断了箭杆,只有肚子上那一箭的箭杆依旧还在,可能是因为刚才起身的动作,箭羽犹自抖动个不停。 “稍安,让他走的干净一点吧。” 上官陆制止了上前抬尸的医卒,吩咐身后牙士弄来一囊清水,撕下军衣下摆沾湿后轻轻擦拭这年轻军卒的脸颊、耳廓、脖颈、脚踝。 “下辈子,我给当你士卒,你做我的将军。”上官陆一边擦拭,一边低声念叨着。 医房内所有的伤卒都不再哀嚎喊叫,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们的卫正、他们的江头,泪水不自觉流淌着却无人擦拭,欣慰的笑意出现在这群刚刚还在血战的边军士卒脸上,那是感激,更是认可。 自医房出来后,上官陆双眼红肿的厉害,情绪也非常低落,抬头看着寨墙上来回走动的值守士卒,久久不曾移步,那个飞羽旗年轻士卒的脸庞,一直浮现在上官陆眼前,特别是他一直努力重复的那句话,是那么的清晰。 “大人,大人,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 “去,到典房,详查那位飞羽旗军卒。” 直至戌时过后,在卫正堂久等不见上官陆身影的姜愧找寻过来,这才让上官陆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