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字谜噢。”萩原研二指着玻璃上写着的“拾う”解释说,“这里的拾う,不是指要‘捡起某样东西(物を拾う)’的捡,而是指‘打出租车(タクシーを拾う)’的打。谜底是出租车。”
“出租车?”
“是的,出租车。真是的,我怎么没想到呢。”萩原研二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因为是出租车,所以即使停在路边被我和小阵平看到了,或者频繁地从附近经过,也不会引起太大的怀疑,只要装作自己在等客单就好了。”
他这时候也想起了九十九清祐在家里说过的话——“感觉大家都很喜欢坐在车子里监视呢,有点太明显了啦。”
清祐是在那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吗?是提示,还是随口一提?
他摇了摇头,阻止自己接着往下想,怕是再想下去就会陷入“愧疚于没有察觉到清祐的求助”的负面情绪当中去。
他给松田阵平打了电话,告诉了他“出租车”这一讯息。
“出租车…么。”松田阵平从脑子里把昨天晚上的记忆翻了出来,“没有太过注意,但我记得我们进九十九家门,以及出去的时候,确实都有一辆出租车经过。”
萩原研二:“安井已经让搜查一课的人去查监控了,清祐被带上车的地方是监控死角,但如果能锁定那辆车的话,说不定就能从别的区域的监控里找到人了。至少也能缩小范围。”
松田阵平的声音放松了许多:“帮大忙了,研二。”
萩原研二笑了笑:“这可不是我的功劳。”他看了眼窗户,仿佛能看到九十九清祐嘴里念念有词地拿着笔写字谜的样子。中文写得明显不是很熟练,“合”的上半部分甚至干脆用三角形代替了,写的时候可能也颇为苦恼吧。“要快点找到他啊。”
松田阵平:“然后好好教训一顿,这个臭小子。”
——
萩原研二所疑惑的“清祐为什么会跟着炸弹犯走”这件事,原因其实很简单。
“只要把你杀掉,我就可以成为有代号的成员了!”
——那个眼里满是红血丝、看起来就精神状态不佳的炸弹犯是这么说的。
这是九十九清祐暂且还不打算向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坦白的秘密。
“你真是笨到一定境界了。”九十九清祐不高兴地撅嘴,“朗姆随口编来骗你的借口你也信呀。”
“不可能!”炸弹犯握着拳头锤了一下方向盘,大吼:“我不会相信你的鬼话!只要能杀掉你,就能证明我的能力了!”
就算你把我杀死十次,你也不会拿到代号的。九十九清祐想这么说,但是炸弹犯脆弱的神经已经紧紧地崩成了一条直线,再去挑拨他,说不定就要“啪”的一声断掉,失去理智直接把炸弹引爆。
而九十九清祐可没有死在这里的打算。
他叹了口气,自顾自地嘀咕:“还以为报警就能解决掉这个大丨麻烦呢。”他扬着下巴,毫无畏惧感地问道:“看你的样子,并不打算就这么杀掉我吧?是想做什么?”
“是,”炸弹犯低下头笑了两声,“杀掉你太简单了,我会打败你,让你知道你那讨人厌的自负性格有多么可笑。”
就像现在,明明是处在弱势一方、任人宰割的处境,却依旧是一副高傲得理所当然的模样。他所仰仗的,不就是组织对他的保护吗?
朗姆看不顺眼九十九清祐这个才刚刚结束学业、除了科学理论知识之外什么都不会的乳臭未干的小鬼,于是将这个为了给初来日本的九十九清祐一个下马威而编造的谎言装饰得非常具有可信度。他真假参半地告诉这个亟需获得组织认可的底层人员,九十九清祐被组织看重的是他天才的头脑,只要证明有人能比九十九清祐更具有才能,那么九十九清祐就会被废弃掉,成为无用的人——比底层人员还不如。
“你或许确实很聪明,但你的那些理论只不过是空想罢了。而我是可以做出真正具有价值的东西的人。”他指着后座上的炸弹,自信的表情和九十九清祐有几分相似,像是刻意模仿的成果。“这是我最新制作的炸弹,我的最终武器。爆丨炸的威力足以把这座公寓夷为平地。昨天和你一起的那两位警察就住在这里吧?如果你……”
“你明明非常不自信嘛,”九十九清祐突然打断他的话,“特地把车停在承重柱旁边,是想保证炸丨弹丨爆丨炸的时候可以炸断承重柱吧?所以,明明连你自己都不能保证炸弹的威力可以炸毁这栋楼,还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可是有在好好学推理的噢。”
“你……”
“而且,组织需要的不是可以制作杀伤性武器的人,而是我的那些空想噢。”九十九清祐伸出拇指和食指,比了个枪的手势,对准炸弹犯。“那位先生所追求的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他需要的可不仅仅是‘把人杀掉’。”
他需要的东西,比这可怕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到“真酒”了,再不写到都要变成书名诈骗了w
没有评论好寂寞的,几位天使的评论都快被我盘包浆了(疯狂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