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他所感应到的位置。
花向晚挣扎起来,他盯着前方,死死按住她,直到最后,他看见一道屏障立在不远处。
“在这里。”
他平静开口,一剑猛地斩去,屏障瞬间碎裂开来。
花向晚整个人激烈一颤,随后两人都清晰看见,一颗被血色包裹巨大椭圆球体在她识海深处虚空中亮起来。
这个球体像一颗心脏,上面血管交错分明,“砰砰”跳跃着,问心剑和锁魂灯交织而成的封印流转在球体周身。
花向晚得了机会,一脚狠狠将他踹开,随即转身就跑。
他一把将人拖回来,抱在怀中,重新和她贴合在一起,语气冷静:“魊灵在你这儿。”
“放开!”
“所以你怕我。”
“我没有!”
“你不让我跟过来,是怕我知道你的实力,知道你其实根本用去天剑宗。”
他仿佛是在惩罚她,激烈起来。
“你不想和我牵扯,不想要我留在西境,是你怕我发现魊灵在你这里。”
“你骗我,从头到尾都在骗我。”
花向晚不说话,她知道否认已经没有意义。
“你既然知道,”花向晚整个人如水一样波动,汗顺着头发落到脖颈,她扶着前方神坛,冷静出声,“那你不杀我?”
谢长寂听着她的话,将手指插入她手指之间,十指相交,按在神坛之上,仿若宣誓。
“我永远不会杀你。”
“哪怕我拿了魊灵,未来成为魊灵之主?”她回头看他,嘲弄出声,“魊灵会给人最强大的力量,但操控人心智,如果我真的解开魊灵封印,我失了理智滥杀无辜祸害苍生,”她死死盯着他,“你真的不会杀我?”
“不会。”
谢长寂捏着她的下颚吻向她:“不会有这么一天。”
“我会陪着你,你要杀谁,我帮你杀。你要报仇,我帮你报。你要魔主之位,我帮你取。你要振兴合欢宫,我陪你一起等它兴盛。”“你永远,永远都不会有用到魊灵的一日。”
听着这话,花向晚心上微颤,但眼中却极为冷静,她意识到什么,咬牙提醒他。
“谢长寂,你这是私情。”
“是。”
他缓慢睁开眼,如高山松柏护在她身后,坦然承认:“我于你,就是私情。”
“那你的道呢?”
花向晚猛地提高了声,急声询问:“你修道两百年,距离飞升一步之遥,你于我有私情,你的道呢?!”
谢长寂没有回应,他注视着她,好似要从她眼中将一切看穿。
花向晚当他无言,便笑起来,感觉自己似乎又赢了一次:“你看,你才是个骗子。你若当真喜欢我,又如何能好好站在我面前?你不过就是不忍杀我,又怕魊灵出世,端了理由来骗我。何必呢?”
她眼中带了几分倔强:“若我当真放任魊灵出世,你把我杀了就是。不用逼着自己为我杀人,也不必逼着自己与我双修,我知道你是圣人,你一心求你的大道,那去求就是了,何必骗我?你说你喜欢我,能有几分喜欢?你给我滚回云莱去,日后要杀我就回来杀,少给我……”
话没说完,他猛地吻了下来,封住她要说的话。
花向晚手肘朝后击去,他却进一步死死抓住她,将她压在怀里。
花向晚挣扎得越发厉害,他吻着她将她压在神坛上,与她十指相交。
刹那间,识海之中,无数记忆翻飞而来。
她看着青年修为尽散,看着天雷轰鸣而下,看着他手握桃花。
她看见他一剑一剑刮了温少清,故意害死云清许,故意杀了巫媚。
看着他在每夜与她鲜血交融,看他在梦境冰雪中与她共赴云雨……
她愣愣看着这些画面,僵在原地。
“看到了吗?”
谢长寂的动作和回忆中激烈程度成正比,他覆在她耳边:“我不是圣人——”
他喘息着:“这世上,没有我这样的圣人。”
“我杀人不是为你,是为我自己。”
“我双修不是为你,亦是为我自己。”
“我时时刻刻想着你,想要亵渎你,侵占你,拥有你,想你一切都与我相融,想你的血肉为我所塑,金丹为我生,你的灵力,你的一切……都归属于我。”
“花向晚。”
他猛然抽身,将呆愣着的花向晚抱起来,放在神坛之上,随后又将她从神坛一把拉下,重新交融在一起。
花向晚咬唇将闷哼隐入唇齿,死死盯着面前站在神坛边缘的青年。
光落在她白玉雕琢一般的身躯之上,泛着柔光,他仰头看着她,目光是压着狂热的平静,虔诚得像是看着自己的神。
“我不是你心里的谢长寂。”
说着,他靠近她,贴近她的面容,抬手覆在花向晚脑后。
“我知道,你不会爱这样的我。”
他手上用力,花向晚暗暗对抗,却还是被他逼着一点一点和他的唇贴在一起。
她全身都为他所有,牙关轻轻打颤。
阴阳合欢神率领众神在上,于万千盈盈烛火之间,低头俯视着这大殿中渎神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