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慰她:“没事,正好重建了。”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沈棠:“……” 如果她有钱的话,当然没事。 但是她穷。 她本来可以很快乐,但穷害了她。 看着自家主公瘪起的嘴,面对废墟时心疼的目光,康时……康时他有些心虚地撇开脸。危房是危房,但经过一番修缮,其实没那么容易坍塌,可为什么还是坍塌了? 康时内心有一丢丢心虚。 将废墟下的文书挖出来也要一定时间,沈棠左右没有事情干,准备去看看共叔武和赵奉二人“拆迁”拆得如何了。呵呵,要是他们的成果对不起她坍塌的屋子…… 沈棠不介意下场帮忙“拆迁”。 她过去的时候,浮姑城西南角一大片地方已经成了废墟,听到动静跑过来看热闹的百姓围在一起,窃窃私语、叽叽喳喳。 他们起初也以为是敌人打进来,担心浮姑城又被战火蔓延,但情绪很快得到安抚,这才知道是西南角要重建,这是在拆房! 百姓们:“……” 重建就重建,阵仗搞这么可怕作甚? 更加“可怕”的还在后头。 一群血气方刚年纪的青壮,不是光着膀子就是撸着袖子,或抗或推,清理干仗留下来的建筑废墟。围观庶民又以女子居多,眼神火热,时不时低头与身边的人笑谈。 谈的内容,不外乎是哪个年轻一些、哪个生得俊俏、哪个体格更好…… 这么冷的天都不怕寒冷。 可见体内阳气旺盛。 凑过来听八卦的沈棠:“……” 这会儿手里有瓜子就好了。 一边听八卦一边嗑瓜子才应景。 康时一扭头就发现主公没了,找了半天才找到,嘴角抽搐地发现她完美融入庶民群体,八卦起来眉飞色舞。主公身边的庶民更加奇葩,聊得唾沫横飞,竟无一人发现这个浑身灰扑扑的少年就是高台之上杀伐果断的沈君。康时感觉自己的血压有点蠢蠢欲动。 就在他表情即将绷不住的时候,沈棠悄悄溜回来:“浮姑城女子怎么这么多?” 好家伙,这些女人聊起带颜色的话题也是老司机啊,或含蓄、或奔放,戳到对方隐晦的点就咯咯乱笑、花枝乱颤,有些段子连沈棠都不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她只知道自己脸上有轮胎印。 有车子飞过去了! 这也让沈棠意识到一个先前没注意到的地方——浮姑城女子似乎比男子多一些。 多出来的,各年龄段都有。 康时倒是见怪不怪。 要知道打仗是非常废人的活儿,被强行招募过去的兵丁很多都回不来,还有一部分青壮或为谋生、或为躲避沉重劳役……狠心咬牙,落草为寇,上山去当土匪。 在浮姑城这个地方,除了几家地头蛇日子过得滋润,男丁旺盛,庶民之间想看到几个年轻力壮、平头正脸的男性不算容易。大部分不是年纪还很小,就是年纪很大。 再则,相较于偏僻落后的村落,浮姑城内相对而言还是比较安全,被盗匪光顾的风险也小,女子为谋生也会往城中靠拢。 重重因素叠加,剩下来的女子自然显得比较多,其中相当一部分是常年寡居的。 “不只是浮姑,不少地方情况也类似……”康时详细给沈棠解释,见沈棠还是疑惑,他便问,“主公可还有疑惑的地方?” 沈棠挠了挠脸,疑惑道:“我只是听说,说是女子没有文心和武胆,多被娇养在内宅,一个个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吗?” 其实她想问的问题不是这个。 在她记忆力里,古代社会风气很保守。 刚才那些女人聊的话题相当劲爆。 康时哑然,旋即失笑:“被娇养在内宅的前提是有人有能力娇养,得要有一个好出身好家族,或者有能力的父母兄弟,诸如令德那样的世家女。没这条件,就只能自力更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家中连男丁都没有,不出来谋生岂不是要等死?” 也不知道是谁误导主公的。 想了一圈,祈善(谭曲)嫌疑最大。 但祈善(谭曲)也是庶民出身…… 他不可能不知道庶民疾苦。 沈棠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是我想岔了。” 内心紧跟着呜呼哀哉一声。 她现在不仅要操心底下这些老大难的婚姻大事,也要操心治下百姓的婚姻大事吗? 好家伙,这事儿要是让她办成了,不给她发一个“顶尖冰人”奖牌不像话! 转念一想—— 嘿,她自己还是单身狗呢。 越想脑子越大。 说话的功夫,沈棠已经看到中场休息的共叔武和赵奉。这俩人也不嫌脏,直接席地而坐,喝酒吃饼,说笑谈天,谈论各自的武学心得。互相学习,互相精进。 大有相逢恨晚的意思。 共叔武眼尖看到沈棠来了,还以为她是来视察工作进度,起身抱拳行礼。 “主公。” 赵奉也起身行礼:“沈君。” 沈棠道:“不必多礼。” 共叔武作为一个合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