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依鲁的妹妹,十乌原先的王后,在经历独子丧命,丈夫和苏释依鲁反目成仇,她被当做人质威胁苏释依鲁,险些死在阵前等一系列打击之后,她的精神就彻底不正常了。 这是林风打听到的消息。 十乌大王死后,苏释依鲁将她接回来养着,这些年一直有寻医问药,只是十乌那边的医疗条件奇差,民间偏方满地跑,庸医一抓一大把。她的病情就一直拖着,没治好。 杏林医士稀少,乌州归顺时间很晚自然分不到,所以即便苏释依鲁知道杏林医士医术高超,也求医无门。跟医署没交情,这次出兵也有用军功请个杏林医士治病的打算。 苏释依鲁又哼了一声。 只是这次明显底气不足。 待林风这边完事儿,苏释依鲁护她回营。 刚跑出地洞,林风听到苏释依鲁说了一句:“十二那个孩子,是我唯一的后辈。” 这话乍一听没什么问题。 仔细一听却觉得毛骨悚然。 “我记得将军似乎有不少兄弟姐妹。” 这么多兄弟姐妹就一个子侄? 苏释依鲁只是淡淡瞥她。 林风扯了扯嘴角:“……哦,我懂了。” 随着详尽情报传回大营,祈善等人也进行了针对性调整。万事俱备,只欠军功。 北漠兵马全副武装。 数万兵马齐刷刷戴甲上马冲锋。 相隔十多二十里都能有明显的震感。 康国营寨外的三重军事防御在北漠锋矢阵的摧残下,并未阻拦他们的进攻步伐。北漠大军前锋犹如一支张开的箭头,兵力集结中央。全力冲刺下,似离弦箭矢冲着康国大营命脉射去。不过几呼吸的功夫,双方距离急速拉近。北漠大军士气在上方凝聚成型。 进攻! 进攻! 进攻! 北漠士兵的气势随着一往无前的冲刺而不断暴涨,随之而来的还有浑身肌肉细颤。这不是在恐惧,而是每个人的肾上腺素在狂飙。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了兴奋、激动! 他们渴望着敌人的鲜血。 彻彻底底激动到战栗。 又有数十道颜色各异的言灵从军中各处迸发。被这些光芒覆盖的士兵,一个个双目猩红,肌肉鼓掌,本就高大魁梧的身体又膨胀了几分,将原先合身的武铠撑大了一号。 “杀——” 随着这一声号令落下。 急促鼓点咚咚咚咚响起。 这些鼓点落在耳畔,牵动心脏。 心脏的频率与鼓点趋于一致。 从高空往下看,北漠兵马正以箭矢姿态狠狠扎入康国大营,阻拦他们步伐的木栅栏被余波撞成了齑粉。路劲之上的康国兵马慌乱无章,急忙忙射出哨箭示警,而那哨箭还未升至高空炸开,就被一道光芒精准击穿! 图德哥放下了弓箭。 眸中迸发出勃勃野心:“杀——” 大营最外部的营帐被铁蹄冲散。 北漠大军不费吹灰之力,长驱直入。康国士兵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竟是形不成像样的战斗力,俨然一条砧板上任人鱼肉的猎物。一时间,喊杀声和惨叫声交织在了一起。 与此同时,康国大营西面也出了乱子。 这就是图德哥想看到的。 他与心腹那一路约好时间一起突袭。 从东西两个方位同时动手。 康国兵马骤然遇袭,若再加上首尾不能兼顾、腹背受敌,以及营寨地区狭小不好摆开阵型的缺陷,必然会士气大跌,乱了阵脚。而这个节骨眼,他们的大将还赶不回来。 图德哥此番目的就只有一个。 康国大营主帐,沈幼梨的棺椁。 不管对方是真死还是假死,今日都要死! 柳观却忍不住浇了一盆冷水。 “主上,注意戒备,不对劲。”图德哥作为武将容易受战场血腥气息影响,柳观则不同,她敏锐发现一个问题——康国组织抵御速度也太慢了,虽说北漠大军从冲破康国军事防御、击穿营寨护卫,再到冲着主帐冲锋,整个过程很短,但康国毕竟是从屠龙局杀出来的胜利者,不可能没有应对突袭危机的预案。事发再怎么突然也该反应过来了! 周遭只剩下了喊杀声。 柳观的声音并未盖过这些动静。 她只得提高声量,再次重复。 图德哥警醒,但也知道骑虎难下。 其一,他不能因为柳观毫无证据的推测,就下令大军收缩进攻阵型改为防御阵型;其二,康国大营的大旗已经出现在视线内。先锋营哪个不铆足劲儿想要将旗杆斩落? 这可是象征康国的大营战旗! 先登、陷阵、夺旗、斩将! 试问哪个士兵能抵御这些诱惑? 不仅是康国大旗在这里,越过康国大旗,再往内便是康国国主沈棠的主帐!若能抢走沈棠的棺椁,或者将尸体首级斩下……光是想想便足以热血沸腾,根本不可能理智! 柳观见状便知图德哥的选择。 心下担忧,但也不能表现出来。 变故,就在此刻爆发! 砰砰砰砰—— 一连串犹如平地惊雷的爆炸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