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床上》能够在一众春节贺岁档中杀出来肯定是有他的过人之处,而一部恐怖片能有的过人之处,那肯定是特别恐怖啦。
贺嘉吟两条腿忍不住夹得更紧了一些,片头的女孩满头大汗挣扎着从床上醒了过来,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她的一个梦,她从床上坐了起来,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凌晨一点。
她把床头灯打开,披了一件外套下床向着卫生间走了过去,女孩离开不久,镜头转回了女孩的床下,只见一条血淋淋的胳膊里面伸了出来。
女孩去了洗手间洗了把脸,她望着镜子里自己的容貌恍惚了起来,抬手摸向了那镜子,而就在这时,镜子里猛地出现了一张惨白的鬼脸,周围的狱友们齐齐嚯了一声以表示他们受到惊吓。
贺嘉吟的反应就显得特殊极了,他的尖叫声被自己双手捂回了肚子里,而下面的兄弟也开始有所行动了,他叹了一口气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盖在了上面,这电影还是不看的好,再看下去这场面可真不好控制了。
贺嘉吟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开始数羊准备入睡,配着阴森的音乐,贺嘉吟脑子的里羊都变成了红着眼睛的怪物,正气势万钧地向他冲过来。
贺嘉吟赶紧晃了晃脑袋,把这些变异羊从自己的脑海中驱逐出去,这时电影里又传来了一声尖叫,贺嘉吟一睁眼便看到了一具被肢解的尸体,吓得浑身一哆嗦,下面的小弟也受了刺激,跳动了一下。
这时,贺嘉吟的手背上好像多了一点温热的东西,他又被吓了一跳,差点没叫出声来,他想要把右手抽出来,却没能拽过对方。
他不安地低下头,握住自己的右手的那只手五指修长白皙,看起来还有点眼熟,贺嘉吟顺着那胳膊向上看去,那只手的主人正是赵奚,他怔了一下,心里敲起了小鼓,呆呆地望着赵奚。
赵奚也正在看他,蓝色的眼睛像是一湾黎明时的湖泊,里面装着他的倒影,贺嘉吟恍惚中竟产生了一种赵奚的世界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的错觉。
伴着电影里女孩的又一声尖叫,赵奚轻轻开口,问他:“害怕?”
他将贺嘉吟的右手的握紧,他的手掌温暖且有力量,好像可以能够驱散一切魔障,贺嘉吟望着赵奚的面容不禁开始幻想了起来,他是喜欢我的,你看这双眼睛,含情脉脉,柔情似水,里面只有我一个人,他正在笑,这个笑容也是对我一个人的,还有他的手掌……
耳边原本恐怖的音乐声不知为什么变得轻柔了起来,屏幕上的令人惊惧的血光映在人的脸上变成了粉红色,贺嘉吟的视线里只剩下了冒着粉红泡泡的赵奚一人,他心里的恐惧好像在这一刻都不翼而飞,
贺嘉吟咧着嘴笑了起来,缓慢地摇了摇头,眼睛里的小星星都要飞出来了。
“撒谎。”赵奚眯眼笑了起来,说完,他忽然侧过身,另一只手撑在贺嘉吟靠背的左边,将贺嘉吟圈在了自己的怀里。
他俯身盖在贺嘉吟的身上,没等贺嘉吟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他的唇上。
贺嘉吟瞪得两只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赵奚,耳边的声音在这一刻全部消失了,只觉得自己化身成一叶孤舟,在无边的大海中随波漂流,黑夜里,原本遥不可及的灯塔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前方,他来不及改变方向,直接撞了个正着。
稍顷,赵奚撤回了身体。
“我……”贺嘉吟仍处在巨大的震惊中,不敢相信刚才都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赵奚笑着问他。
“能再亲一下吗?”贺嘉吟吞了口口水,那只飘荡在汪洋中的小舟因为这场突然事故而面临报废,他晕乎乎地说道:“好像在做梦。”
赵奚低笑了一声,将握住贺嘉吟右手的那只手举了起来,亲了亲贺嘉吟的手背,对他说:“你可以掐自己一下试试。”
贺嘉吟没有动作,他现在整个人都变得迟缓了起来,好像被吃掉了脑子的丧尸,只能呆呆地望着赵奚,看起来还有一点傻乎乎。
赵奚笑着抬手轻轻掐了一下他左边的脸蛋,问他:“还觉得在做梦吗?”
“疼……”,贺嘉吟干脆从小舟上跳下,在冰冷的海水中清醒了过来,而紧接着发现自己开始有些呼吸困难,他抚了抚了胸口,对赵奚说:“我觉得……我该出去跑个圈冷静冷静。”
赵奚摸了摸他的脑袋,直接换了个话题问他:“想吃东西吗?”
“不,不用了。”贺嘉吟的眼神飘了几下又回到了赵奚的身上,他直到现在都有些不敢相信今天晚上发生的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下面好些了吗?”赵奚又问。
贺嘉吟愣了一下,紧接着便明白赵奚指得是什么,一张脸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磕磕巴巴地回答说:“好……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