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也没有神功盖世,你说拓跋梁为何一登基就重用我?”
楚凌眨了眨眼睛道:“安抚西秦?”
秦殊点点头,“西秦这些年…虽然越发的衰弱,但毕竟也还有些战力。希儿…少年登位,到底是城府太浅了,北晋先皇还有几分容人之量,拓跋梁却是万万容不下他的。若不是我主动投诚,将自己的把柄送到拓跋梁手里,只怕拓跋梁先一步就要对希儿下手了。”
楚凌想起那个有些暴躁的少年西秦王,挑眉道:“他做了什么让拓跋梁这么不高兴?”
秦殊沉默了片刻,道:“他暗中跟沧云城和天启都有往来。”
“……”果然是个善于作死的少年,“所以,现在你跟拓跋梁的情况是你主动送了自己的把柄到他手里,拓跋梁表面上信任你利用你,其实还是打着用完了就杀了的主意。而你故意让拓跋梁觉得你接受了他的安抚,其实暗地里还是打算搞死他?”秦殊神色有些古怪,沉吟了片刻方才道:“笙笙的话虽然有些……不过,大概是这个意思。所以,跟天启的这次结盟,一定要谈成。”
楚凌想了想道:“行,既然如此,我再送你一个礼物,明天你亲自去与父皇谈结盟的事情。他会再让出来一部分利益给天启,算是不能和亲的补偿。”
秦殊有些诧异地看着楚凌,楚凌含笑不语。反正那些利益都是空中楼阁永远也不会实现,就算全让出去了又能如何?
秦殊也没有多问,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楚凌道:“回到上京你可要千万小心,一旦形势发生变化……”
秦殊笑道:“笙笙不必为我担心,别的不说,全身而退总还是不成问题的。”
楚凌点头,“那就好,你若是出什么事了,我可赔不起西秦王一个亲兄长。”就那位疑是狂躁症患者的西秦王,到时候还不知道要闹出些什么事情来呢。秦殊莞尔一笑,“笙笙说笑了。”
一道早,楚凌和黎澹坐在平京最热闹繁华的茶楼里吃早茶。楚凌昨晚去见秦殊又暗地里进宫了一趟,精神便有些不太好。懒洋洋地靠在窗口,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周围喧闹嘈杂的声音。这两天,整个京城的大小茶楼酒肆或者各种读书人出没的地方,无一不是气氛诡异之极。要么一片哀鸿遍野愁云惨淡,要么一副斗志昂扬志在必得的模样,倒是让楚凌看着觉得十分有趣。
甚至,还有原本国子监的学生和别的读书人直接在外面打起来的情形。总之,双方都有了斗争的目标之后,竟然有志一同地将造成这个局面的罪魁祸首神佑公主给忘了。楚凌觉得,这两天骂她的人减少了许多。
黎澹对这位公主殿下的恶趣味很是不解,这大概就是公主殿下所说的……看到别人不开心我就开心了?
“公主精神不好,何不在府中休息?”黎澹看了看楚凌,还是忍不住问道。
楚凌抬眼看了他一眼,小小地打了个呵欠道:“这两天,每天至少有不下十个人到公主府求见。本宫最近心情欠佳,不想得罪人了。”
“……”这京城里还有您没有得罪的人么?
楚凌看着他道:“说起来,你才刚去神佑军没两天就把你叫回来,没关系吧?”黎澹沉默地摇了摇头,道:“无妨。”楚凌满意地点点头,道:“你脑子比那些蠢蛋好使,也耽误不了多少事儿。至于学功夫的事情,再容易不过了回头就给你补全。最近我这儿缺人,你就现在京城待着吧。话说回来,我还是觉得扬短避长没什么意思。”
黎澹道:“我也不是…非要变成武功高手,只是…想要投笔从戎,身手总不能太差了。”总不能将来上了战场,敌人还没看到他自己先被马给颠晕了,或者刚看到在场就被血腥吓的腿软吧。
楚凌悠悠叹了口气,道:“你果然是个聪明人,就是…太聪明了一点。”黄靖轩赵季麟那些人,可是到现在也没有真的完全相信有一天他们真的会上战场与貊族人面对面厮杀。
黎澹拱手道:“是公主不嫌弃。”
“啊?!”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声,伴随着还有无数的惊呼声。楚凌抬眼一看正好看到一个人影从斜对面的高楼上一跃而下。在他们窗口斜对面不远处,便是国子监外面的一处书馆。楼高五层,比周围街道两边的建筑都要高上不少。
楚凌也来不及多想,反手抽出流月刀就朝着那个方向射了过去。
流月刀如一道银芒射向书楼,正好刺穿那人宽大的袖袍夹带着内力直接钉进了书楼的墙壁上。此时那人距离地面已经不足两丈高了。流月刀直接没入了墙身,在外面只剩下了一个刀柄。所幸国子监的制式衣裳材料十分不错,加上刀柄在他的胳膊下面挂住了一些,竟然真的将人给直接钉在了墙壁上。
就在众人松了口气的时候,就听到刺啦一声,那人胳膊直接滑落了刀柄,衣衫也跟着撕裂整个人再次掉了下去。
所幸这一次,距离地面并不算高。掉下来众人之听到一声闷哼声到底是没有真的出人命,连忙涌上去将那人围住询问情况,书楼下一片混乱。
楚凌并没有去凑热闹,甚至没有急着去取回自己的流月刀。黎澹跟着闻讯跑下去凑热闹的人一起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神色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