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到处一片金光闪闪。
皇宫内外已经被打扫一清,恢复了往日宁静,和平时看上去并没什么两样,但皇宫内外的人命运已变。
永和帝为自己的儿子剪除了两大威胁,同时也让周一郎再无对手,不过他并不害怕,他早已想好了如何哄骗周一郎喝下毒酒。
一夜紧张忙碌,但一郎并未感到丝毫疲惫,兴奋谈不上,几乎是预料中的事。
他只觉无限的放松和舒展,清晨稀松柔软而又清新的空气吸入肺腑,当真无比畅快!
从开始读书起,到考上状元,再到走到今天这一步,他的神经无时无刻不在紧绷,哪怕是有片刻的轻松,但心底的那根弦始终不敢松懈半分。
今天。
他第一次感觉到清晨的阳光如此温暖,树上鸟儿的鸣叫如此悦耳动听,朱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众生如此可爱,那些路边叫卖的小食摊儿如此充满着人间的烟火气。
周府,周一郎与胡安约定以烟火为信号,倘若他失败,便会在皇宫内放出烟火,届时胡安会通知大朗,让大郎带领周家众人避难!
倘若没有烟火放出,那么就是事成了,就不要再惊动家里人,让他们跟着一起担惊受怕,尤其是怕钰哥儿受到惊吓会犯病。
胡安等了一夜,没有发现有烟火放出,更没有官兵跑来周府,知道主人的事儿办成了,忙套上马车打算去宫里接人。
不成想,刚一出门儿,就迎面碰上从外面回来的一郎,他身后跟着五六个满身盔甲的侍卫。
胡安忙迎上去,“恭喜主人,大功告成。”
周一郎点点头,道:“昨晚上一夜没睡辛苦你了,下去休息吧。”
“大人才真辛苦,您快回屋睡一觉吧。”
周一郎的衣袍,包括靴底上,俱都纤尘不染,相比徐庚与端王的狼狈不堪,完全不像是经历了一场巨大的宫变,而是看了一场好戏回来。
虽然如此,一郎仍觉得这身衣裳脏了,身上有血腥味儿。
单手抽掉腰间革带,褪去一身锦衣卫的华服,里衣也扯掉,一郎把自己浸入水池中,紧贴着池壁缓缓坐下,舒爽地发出一声谓叹。
水池上热气腾腾的白雾缭绕,在如此隐秘的私人空间里,一郎终于放任自己发出一声志得意满的轻笑。
从当初小小的状元郎,爬到如今高位,他走了仅仅只有不到五年,他今年才刚刚一十五岁而已,他还有大把的时间来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
周一郎伸出手来,水珠顺着指尖滑落,十指如雕如刻,骨节分明,一双很漂亮的手,他慢慢握紧了拳头——这将是一双掌握天下大权的手。
对于宫里发生的事,周锦钰一无所知,他早上起来去耳房里洗漱,碰到从浴室里出来的一郎还有些纳闷儿,他爹大清早的洗什么澡。
周一郎看到儿子却是兴奋,一把将儿子抱起来,竟还抱着转了个圈儿,然后重重地在儿子的小脑门儿上亲了一口。
周锦钰:“……”
一大早的,爹怎么兴奋成这样?
就跟中了彩票发了一大笔横财似的,考上状元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兴奋过。
“爹,我早上听见咱们家有喜鹊叫来着,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吗?”周锦钰疑惑。
周一郎笑着点头。
“是什么好事?爹快说说。”
周一郎刮了刮他的小鼻子,“以后再没有任何人可以欺负我们钰哥儿了。”
“???”周锦钰没明白他爹没头没尾的来这么一句是什么意思,莫非是他爹又又又,又升官了?
“爹,你是不是又升官了呀,爹现在是一品大员,再升一级,那就是一品啦。”
大乾朝的一品官员总共就那些,除了几个虚职的,握有实权的一品官员好像也就是首辅大臣吧,不过现在是徐庚担任着首辅,自然不可能是这个。
那就是虚职喽,不过虽然是虚职,那也是堂堂的一品大员,荣耀加身,是多少官员一辈子难以企及的高度,怪不得爹如此高兴!
周锦钰忙捧场地发出一声惊叹,大眼睛里亮晶晶的,“哇,爹你好厉害,古往今来一十五岁的一品大员,岂不是可以笑傲历史啦!”
周一郎被儿子逗乐了,他就喜欢儿子对他无比崇拜以他为荣的样子,虽然很肤浅,但乐在其中!
“爹,我们今天全家去太白楼吧,庆祝一下,让爷爷他们也高兴一下。”
“当然,咱们家我们钰哥儿说了算,爹也得听钰哥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