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哥儿今日已经在先生面前连丢了两次人,天底下没有比钰哥儿更窝囊的小王爷,我不要当你们王府的小王爷了,呜呜呜……”
端王听他说到“赏赐”两个字的时候心里那口气就松了下去,又听到他说丢人,就更加释怀。
小孩儿一声声控诉,声泪俱下,委屈成了一团儿,简直是天底下最可怜的小孩儿,端王心疼地把他从地上抱起来,给他擦眼泪儿:
“好钰哥儿,不哭了,都是爹的错,爹明日就给你选新侍从好不好?”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钰哥儿今天就要!”
“好好好,今天就要。”
“你要保证他们都只听我一个人的话。”
“好,爹保证。”端王信誓旦旦道。
“爹,你说话算话吗?”周锦钰对他的话显然心存问号,长长的睫毛扑闪着,歪着脑袋看他。
端王肯定道:“自然,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周锦钰:“爹若是骗我,爹你就是小狗。”
端王:“……”
周锦钰:“若是下次爹再让钰哥儿像今天这般没面子,钰哥儿也要让爹没面子,爹要给钰哥儿学小狗汪汪叫,外公说了,人都记吃不记打,钰哥儿觉得甚有道理。”
端王摸了摸周锦钰的小脑瓜,轻声道:“好,爹若说话不算话,就是小狗。”
周锦钰:“爹,钰哥儿一个人好孤单,爹给钰哥儿再要个小弟弟吧。”
……
夜灯初上,兰香坊内酒色香气,丝竹入耳,兰嫣的闺房内烛火摇曳,层层纱幔随风暧昧地轻摆,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兰花香气。
房间的一角,一桌一酒,几碟精致的小菜,一男一女两人相对而坐。
“主人,兰嫣敬您一杯。”鼎鼎有名的安京城第一美人站起身来,纤纤玉手捻起桌上的酒杯冲着对面戴银色面具的男人躬身,低头弯腰的瞬间,一抹丰盈的白皙浅浅地露出些许。
男人坐着没动,声音淡淡地,“不错,你很懂男人,要露不露的风情刚刚好,不过你需记着我是你的主人,不是你的客人。”
“所以,下次见我的时候麻烦你把衣裳穿戴整齐以示尊重。”
兰嫣虽说流落风尘,可天生丽质,自出道以来还从未遭遇过如此情形,也从未见过如此不懂怜香惜玉的男人,听他此话当真羞得无地自容。”
男人不理会她的难堪,用折扇点了点桌上的酒杯,道:“这种楼里助兴的小酒也不该是你敬给我的,我喜欢听话的,不喜欢手下人自作主张,这次就饶过你,下不为例。”
男人握住折扇的手骨肉匀称,恍若白玉精心雕刻而成,在烛火的映照下更是发出温润的柔光,可他说出口的话却与他温润的气质完全相反,一句比一句冷酷噎人。
一时间兰嫣都开始对自己引以为傲的美貌产生质疑。
男人道:“说吧,你非要见我所为何事?”
所为何事?
兰嫣苦笑,沦落风尘中的女子,清白早晚会不保,最好的也不过是在合适是机会把自己卖个好价钱,徐家大公子逼得紧,她快顶不住了。
她心里一直对暗地里给予她帮助的主人好奇,好奇是个什么样竟然如此的懂女人,又如此的懂男人,还有如此多的奇思妙想,她想要见一见这个神秘的主人。
见一见这人是否如她想象中的样子。
她今晚终于见到了,比她想象中更神秘也更加吸引人,虽然对方戴着面具,却遮挡不住一身矜贵清雅的气质在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来。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对方对主动送上门的她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绮念,甚至还带着隐隐的不耐烦。
正如对方所说,他们是雇佣关系,他为主,她为仆,要懂得分寸。
兰嫣把倒给男人的酒一饮而下,露出一个凄然自嘲的笑,“没什么,是兰嫣自不量力,认为自己的完璧之身还有些价值,想要献给主人,回报主人对兰嫣的帮助。”
对面人语气淡淡,“你不必在我面前摆出一副自怨自艾的样子来,比你命苦的女子多得是,人各有命,要么老老实实认命,要么就拿出你的本钱换你想要的,你我之间是公平交易,我来是与你谈公事,没义务在这儿听你倒苦水,以后有事找古月,非必要不要来麻烦我。”
说完,男人站起身来就往外走。
兰嫣想要做最后的阻拦,伸出的手刚刚碰到对方的衣角,就在对方冷然的目光下缩了回来。
男人冷声道:“古月!”
一个头戴黑纱的男子迅速闪身进来,“主人有何吩咐?”
男人道:“在主人这里,倘若下面人没规矩没分寸,当如何?”
黑纱男子眨了眨眼道:“在您那里有没规矩的人吗?那些没规矩的不都拉出喂狗了么?”
说完黑纱男子瞅了兰嫣一眼,朝男人道:“主人的意思是——?”
“没什么意思,走吧。”
不理会兰嫣苍白的脸色,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兰香坊。
胡安跟在周二郎身后,摸了摸下巴道:“大人,那兰嫣好像吓得不轻。”
周二郎轻哼一声,“知道害怕就对了,倘若不知道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