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郎摸了摸小孩儿的头,“傻孩子,爹也是一样的呀,爹希望钰哥儿长得好看,只是因为长得好看对钰哥儿是好事儿而已,爹总是盼着钰哥儿好的。”
想了想,周二郎又补充道:“如果是钰哥儿刚生下来的时候,爹的确可能会因为钰哥儿长得好看多偏爱几分,可也只是几分而已,若是现在的话,就算我们钰哥儿是个丑娃娃,也会是爹最喜欢的孩子,没人比得上。”
“爹就会哄人。”
“爹说的都是真的。”
“钰哥儿怎么不信。”
“不然爹发誓给你听啊,倘若爹哄骗钰哥儿就叫爹变成天下第一丑爹,好不好。”
周锦钰忙道:“那钰哥儿就变成天下第一丑儿子,不叫爹一个人丑。”
周二郎掩饰不住笑意,朝朱云娘挑了挑眉:那意思大概是你不表个态么?
朱云娘抿着嘴儿笑,故意反着说:“天下第一丑啊,太害怕了,娘想要休书行不行?”
周二郎一把将云娘揽过来,“你敢!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这种念头有都不要有。”
朱云娘忙挣开他,臊得脸通红,虽说这段胡同偏僻,可万一有人路过呢。
周锦钰小手儿一捂眼:“娘,钰哥儿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
朱云娘大窘!
周二郎哈哈大笑。
周锦钰趴在周二郎的肩膀上,感受到爹身上的温热,脑袋里反复回响着二郎刚才的那句话,“就算我们钰哥儿是个丑娃娃,也会是爹最喜欢的孩子,没人比得上。”
“爹。”
“嗯?”
“想要小解。”
周二郎看了一眼四周,好像没有可以方便的地方,“乖娃,能忍忍吗,前边儿就是太白楼了,爹带你去太白楼里方便。”
周锦钰点点头。
周二郎加快脚步,朱云娘见儿子憋得难受,两只腿绞来绞去,小孩儿存不住尿,别给憋坏了,开口道:“二郎,要不就近找个地方,给孩子挡着?”
周二郎一想也是,抱着周锦钰往前小跑几步,找了个墙角,让周锦钰解决。
周锦钰难受得小脸儿皱成一团儿,就是不肯在街上小解。
气得周二郎想揍他!
不得已,干脆把孩子背在身上,往太白楼跑,叫云娘一会儿去太白楼找。
在外面一向讲究仪态风度的周二郎不顾形象地抱着孩子往太白楼闯,看得太白楼的伙计们一愣一愣地,以为自己眼花了,这位是周大人吗?
是吧?
是吧?
是吧!
“爹,你在外面等。”周锦钰不叫周二郎跟进去。
“臭小子,你怎么这么多事儿,在爹面前你害什么臊。”
周锦钰“砰!”得一声把周二郎关在门外。
周二郎:“……”
过了会儿,周锦钰从里面出来,周二郎带他去净手,太白楼的修建者相当有巧思,在楼处修建了一处小水池,然后用一根细细的空竹管儿引到一楼,只需拔掉竹管儿的上的木塞子就有清水流出来,方便客人净手,干净又卫生。
洗完手,父子俩正要往外走,忽地被人叫住。
周二郎回头一瞅,就见端王从酒楼层款款步下楼梯。
端王今日穿了件月翡缠枝暗纹灰鼠毛领鹤氅,与他平日里的着装很是不同,少了威严,多了几分平易近人。
周二郎带着儿子上前见礼。
端王从台阶上垂眸看着爷儿俩,心里轻叹一声: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谁能想到周锦钰竟然是他的亲外甥,而周二郎则是他的表姐夫,早知如此,他前面又何须费尽心机多此一举,造成今日之难堪局面。
端王以前对周锦钰有几分喜爱,几分亏欠,大概类似于大街上看见个流浪猫,合了眼缘,于是施舍几分同情和怜悯那种。
如今知道了周锦钰身上竟然跟他流着相同的血脉,他自己又无后,再次见到周锦钰,心态就有些微妙的变化。
“钰哥儿,来,到本王跟前来。”他温声招呼周锦钰上前。
周锦钰抬头看了他爹一眼,不情不愿地挪过去,作了个揖,“锦钰见过王爷,王爷过年好。”
端王一笑,从腰间解下一枚玉佩来,“既是接受了你的拜年,本王理应回礼,身上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便将这枚玉佩送予你了。”
说着话,他拽过周锦钰的手,将玉佩扣在孩子的掌心。
周锦钰忙推辞,“这玉是王爷随身佩带之物,想必王爷定是王爷喜爱之物,锦钰惶恐,还请王爷收回。
端王见他竟是如此聪慧,心里不由更加喜爱几分,他那位舅舅找了这么多年都不找不到,是生是死都不得而知,眼前这个不就是现成的继承人么?
只要能解掉孩子身上的毒,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周锦钰不收,端王干脆直接把手里的玉佩给周锦钰系在了腰上。
周锦钰还想推辞,这时周二郎突然跨步过来,冲儿子笑道:“王爷如此厚礼,钰哥儿还不快快谢谢王爷好意。”
周二郎发话,周锦钰只得向端王表示感谢。
周二郎亦朝端王拱手一笑,“王爷如此厚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