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算有毒,这药也不得不先继续服用着。
想到这儿,萧祐安冲周老爷子笑了笑,“这药不错,里面可都是难道的好东西,也很对孩子的症状,就不知道是安京城里那位郎中给开的,贫道一向醉心医术,有机会定要讨教一二。”
萧祐安不自觉在“讨教”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周老爷子闻言忙道,“不敢欺瞒道长,这药不是城里的郎中给我们开的,是一位贵人送的,那贵人的名字小老儿不便说,还望道长见谅。”
萧祐安点点头表示理解,又道:“既是如此,那药继续服用着就好,不过需记住,是药三分毒,孩子还小,尽可能的减少喘症发作的次数,少吃一些总是好的。”
说着话,他把周锦钰拉到身边来,温声道:“张开嘴,给我看看你的舌苔。”
周锦钰依言照做。
萧祐安扫了一眼,表面儿上看着挺红润,颜色尚可,实际上舌尖齿痕可见,乃是脾气不足,湿气过重,气血两虚之状。
他拽过小孩儿的手,在五指指尖部位一阵按压揉捏。
久病成医,萧祐安是自己把自己病给治好的牛人,手法比起周二郎的半吊子不知道要高明多少。
周锦钰明显感觉到爹帮他捏经脉时小心翼翼,这个老道长的动作却是极为轻松写意的。
“肚子里感觉舒服些了吗?”萧祐安问。
周锦钰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不由自主点了点头。
小孩儿黑亮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目光中掩饰不住的吃惊崇拜,似乎在问:你是怎么知道我这会儿肚子不舒服的。
萧祐安眉眼绽开了一层浅浅的笑意,道:
“凡事都因人而异,山楂果有消食开胃之效,一般人若是积食滞胀,吃些没有坏处,但它却不适合你吃,以后少吃,更不可空腹食之。”
周锦钰想说你怎么知道我吃山楂了,转念一想,定是自己刚才张开嘴巴给他看舌头时一股山楂味儿。
萧祐安冲周老爷子道:“万物土中生,万物土中灭,脾胃属土经,为后天之本,气血生化之源,脾胃开,方能身体强健。”
微顿,“药物调理虽有效,然,急则治其标,缓则治其本,用药终不是上上策,信士不妨每月初一十五带令孙到此跟我修习一套锻体强胃之法,可去其根。”
尾音一转,“不过贫道来年要为神君重修庙宇,不得不四处求功德,所以——”
周老爷子忙接话,“道长不必发愁,若真能调理好我这孙子的肠胃,小老儿愿意出资为神君重修庙宇。”
萧祐安浅淡一笑,“信士功德无量。”
周大郎完全看不透眼前的老道士,说他仙风道骨吧,却毫不掩饰地贪财;说他装神弄鬼糊弄人吧,人家还真有本事,能够一眼就看出钰哥儿的病来。
不管怎么说,贪财也好,银子给够,亦真能给办事儿。
不过到时候却是不能让爹陪着钰哥儿来,他倒要来瞅瞅这道士是如何帮钰哥儿锻体强胃的,有没有什么隐患。
萧祐安目送着几人出去后,朱隐从密室里走出来,对自家主人敬佩不已,三言两语就有理由见小外孙了。
“殿下,钰哥儿的喘症问题不大吧?”他问。
萧祐安狭长的眼尾挑起,语气笃定,“自然。”
有小道士在门外敲门。
“进来。”萧祐安直接命人进来,丝毫没有让朱隐回避的意思。
青衣小道士推门进屋,冲萧祐安一抱拳,俯首道:“主人,太子来了,想要见您。”
萧祐安点点头,“带他过来吧。”
不等萧祐安吩咐,朱隐搬开放置那尾稀世名琴的桌子,桌下的地砖是活动的,挪开后,一条密道通往地下密室。
萧祐安坐下,不急不缓地给自己倒了一杯上等的普洱,静待太子到来。
太子赵正堂一进屋便冲萧祐安拱手一礼,“独孤道长福生无量。”
萧祐安并没有起身回礼,周身透着一股超然物外的平和,一抬手,缓声道:“信士请坐。”
赵正堂坐到萧祐安对面,双手递上一张银票,道:“上次听闻道长说来年要重修道观,一点儿功德礼,望道长莫要推辞。”
萧祐安薄笑,“既是功德礼,那便是信士积德行善之举,贫道如何能阻止信士向善向德之心,莫非信士以为贫道为神君重修庙宇是为一己之私?”
太子忙解释道:“道长莫要误会,赵某并无此意。”
萧祐安:无妨,境由心生,念由心起,信士乃是俗世中人,自会用俗世的眼光看待一切,无可厚非。
太子连忙应和:“是是是,赵某肤浅。”
萧祐安瞅了他一眼,道:“贫道今日观信士面相,似有不妥。”
他此话一出,赵正堂猛地坐直了身子,急声道:“独孤道长此话怎讲?”
“信士稍安毋躁,待贫道细观之。”
萧祐安说着话观摩了一番赵正堂的面相,沉声道:“信士上停圆满,似是福气齐天,贵不可言之大好面相,可信士的中停又有陷落之意,危机四伏。”
微顿,捋了一把身前美须,道:“信士乃是福祸相依之相,福若占了上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