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黛拉一瞬间就后悔自己说了这句话了——光是看卡塔库栗的表情就知道,她提到这个有多么不正常……不,是离谱。
气氛迅速变得尴尬了起来,她浑身僵住不能动,傻傻地抬头看着卡塔库栗,喏喏地说:“嗯、那个……你当我没说过吧。”
男人借着烛光仔细观察了一下她的神色。
她好像并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即使是刚刚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她也完全是茫然无知的,似乎并不知晓提到的那个词的真正含义。
若是知晓,恐怕绝对不会说这种话吧?
她家里没有人告诉过她吗?
他下意识打开了见闻色,短暂的未来出现在眼前。见到丝黛拉无比纠结的神色,自己下意识问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女人重新抬起头,迅速地瞟他一眼,又马上移开目光:“所以……‘男女之事’是什么意思呢?”
卡塔库栗迅速打断了见闻色预见,然后马上低声说:“……好。”——就当她没说过那句话。
这叫他如何解释?况且,若是真的在对方什么也不懂的情况下做了什么,才是趁人之危吧?
为了避开未来,他不得不另选一个话题岔开这件事件:“有任何事情就叫我,虽然在隔壁,但我能听见。”
“嗯嗯好的。”丝黛拉看起来明显松了口气,她迅速地说,然后彻底滑进被窝里,还拽起被子挡住了下半张脸颊。
见她并没有对他去另一个房间休息提出异议,卡塔库栗微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他最后看了一眼那双露在外面圆溜溜地盯着他看的眼,略微点头之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看起来还有些步履匆匆,好像是落荒而逃。
丝黛拉:……难不成‘男女之事’是一种非常痛苦、可怕的事情?
不行,哪天一定要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到底问谁就变成了一个哲学的问题。
等卡塔库栗都已经走了好一会儿了,丝黛拉这才慢慢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被酒精侵蚀过的大脑一点点清醒过来。
……不对啊,她是不是又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夫妻……应该是住在一个房间里的吧?
蜡烛发出“啪”的一声,火光跳跃了一下,她慢慢把挡住下半脸颊的被子放下,又不那么确定了。但不管夫妻是否应该同住一间房,实际上她并不是太在意。
尤其是想到卡塔库栗不躺着睡觉这个习惯,她又觉得不住在一起也挺好,免得起夜的时候没反应过来被吓出什么精神疾病就不好了。
只是不知道等之后去了小麦岛会如何。
丝黛拉决定先不去思考这些恼人的问题,翻过身蒙起被子就开始呼呼大睡。
她并不知道,男人在离开之后并未立刻去隔壁休息,而是就站在已经关上了房门的门口,环着手臂、垂眸沉默地矗立在那里。
一直到女人再一次进入沉沉的睡梦中,他才迈开脚步离去。
第二天早上她居然是自然醒的。
不过才刚刚睁眼了几秒钟,房门就被敲响了,丝黛拉茫然地扭头看过去,只见卡塔库栗推门而入。
他已经穿戴整齐,是从来没见过的皮夹克和皮裤,露出胸膛和腹肌,左胸和手臂能看见玫粉色的纹身,依旧带着围巾。
“今天主要的事情是先去见一下妈妈,然后就可以出发去小麦岛了。”
丝黛拉瞪着眼睛看他旁若无人地走进来,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赶紧摸了摸头上的角,然后把不小心缠在上面的头发摘下来。
男人拿起她昨晚脱下放在一边扶手椅上的婚纱,还有头纱和手套,随手扔给了鱼贯而入的第一位女仆小姐,抬眼自然地说道:“这些都带回小麦岛了,还有隔壁你之前用的东西,也已经打包送到船上,你还有什么要带的么?”
“没有……”她愣愣地说,还没完全清醒过来,看着后进来的女仆小姐们十分迅速地把其他东西收好,还有人送上了今天她需要穿的小礼服。
“外面等你。”男人简洁地说,又十分迅速地离开了。
生活一直都慢吞吞的丝黛拉,一时间还有些难以适应这样的节奏,几个女仆小姐围上来要扶着她去洗漱,她连忙推拒了,直说可以自己来。
结果等终于被放开、化好妆弄好头发穿好小裙子,都已经快要一个小时之后了。
卡塔库栗居然也真的一直在等她,只不过地点换到了隔壁的房间,手里正拿着一叠文件样的纸张浏览。
见丝黛拉来了,他放下文件站起身,命令女仆小姐们都可以退下之后,带着她从一个长长的、看不到尽头的旋转楼梯往楼上走。
路上显得有些沉默,只能听见他鞋跟的金属装饰齿轮的碰撞声。
丝黛拉本想说点什么打破这份寂静,可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什么话题,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谓是一点都不了解卡塔库栗。
男人腿长,步子自然迈得也大,她一次上一阶的功夫,他已经连跨好几阶了,不过卡塔库栗很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每过一会儿就会停下来等待她一会儿。
就在她大腿酸痛地快要坚持不住、正要问起到底还要走多久的时候,未知的方位传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