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我;亲兵,你此去若遇上什么难处,尽管找他们。” 长玉捏着令牌问他:“你给我了,你呢?” 风雪太大,谢征坐在马背上,侧过脸看了一眼京城;方向,说:“我暂且回不去了。” 长玉对他这话一知半解,只隐约猜到,谢临山此番能成功发兵北厥,应该和他去国子监当了武夫子有关。 谢征没再多说什么,只仗着手长;优势,从马背上倾身过来,如小时候那般,摸了摸她;头,说:“见了孟老将军,代我向老将军问声好。” 长玉“嗯”了声。 谢征又从怀里掏出一方锦盒递给她:“再过几天就是你生辰了,本想留着等你生辰当及笄礼送你,只能提前给你了。” 长玉打开一看,发现是枚做工很精致;玉簪,通体雪白,只在尾部晕开一抹鸽血红,好似旭日初升;一抹霞光,这无疑是点睛之笔,让整根簪子都有了灵气。 她皱眉:“这太贵重了些……” 只看玉;成色,就知道绝非凡品。 谢征嗤道:“你;及笄礼,我能拿上不得台面;东西送你?” 长玉不知想到了什么,闷声不说话了。 谢征倒是尤为认真地看了她一眼:“等你及笄了,我有话想同你说。” 长玉垂着眼,轻轻点了一下头。 谢征驭马退开些许,道:“去吧,路上多加小心。” 马车在雪地里行驶出很远了,长玉再掀开车帘往回看时,还能看到少年驭马站在矮坡上,身姿笔挺如苍柏。 - 谢征却没想到,这一别,让他险些永远失去了那个姑娘。 二月底,北地;战报再次八百里加急传回了京城。 皇帝看完战报大怒不已,满朝文武也具是震惊。 征远将军隋拓不满谢临山让他留守关内,为了争抢军功,带兵深入大漠追敌,一支走投无路;北厥军队在断粮数日后,抱着必死;心转攻锦州,哪料锦州弱防。 那支北厥军狂喜,如濒死;恶狼抢食发起了更猛烈;进攻。 重伤;孟叔远下令疏散城内百姓,披甲要上城楼死守,他那在军中侍疾;外孙女,却不知从哪儿拿出一块令牌,得了一帮精锐拥护,命亲兵带着孟叔远撤离,自己则穿着他;战甲上城楼督战。 后来死守不住,为了给城内百姓争取更多撤离;时间,她带着残军往反方向逃诱敌,最终被北厥人逼下山崖生死不明。 谢临山率大军及时回援,锦州是保住了,城内百姓有了足够;撤离时间,也无甚伤亡,只是派出许多人去寻孟叔远;外孙女,至今仍没传回消息。 孟丽华初闻噩耗几欲哭至昏阙,魏绾寸步不离守着她。 谢征闻讯,则是直接快马进宫了一趟。 谁也不知他跟皇帝说了些什么,从宫里出来后,他连家门都没进,只命常随回去传了个话,便快马加鞭往北地去了。 八百里加急都得跑三五天才能跑完;路程,谢征日夜兼程,愣是用两天半赶到了长玉坠崖;地方。 万幸底下是一条大江,他沿江往下游一路寻找,逢人便问,半月后终于在一个叫临安;小镇找到了她。 一对姓赵;老夫妻在结了冰;河边发现了她,本以为人已经冻死了,好心地想给这素未谋面;姑娘敛尸埋了,一搬才发现人还吊着一口气。 老头子从前是个兽医,试着死马当活马医,给那姑娘用了一副药,谁料那姑娘还真命硬,愣是给熬过来了。 风餐露宿半个月,谢征一身狼狈站在赵家小院门口,雪白;海东青扇翅落在不远处;屋脊上,那屋舍下方,开着半扇破旧;木窗。 窗前,一披着补丁旧袄;姑娘坐在床上,端着豁口;药碗,正苦大仇深地拧着眉头喝药。 谢征眼眶突然就有些发红了。 他往前迈了一步,但那口心气儿一松,不眠不休将近半月;疲惫和风寒齐齐涌上来,谢征直接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长玉听得“咚”地一声倒地大响,回头望着倒在门口;青年,捧着药碗和守在床边;大娘面面相觑。 - 谢征再次醒来,发现只有那个姓赵;老丈在床边照料自己,他忍着邪寒低咳两声,沙哑出声:“我要寻;那个姑娘呢?” 老丈说:“那姑娘伤着了腿,如今还下不得床,在隔壁休养着呢。” 谢征便侧头看了看窗外,连日大雪,今日竟难得有了日头,日光透过纸糊;木窗照进来,没多少暖意,却看得人心头熨帖。 老丈出去做木工时,谢征强撑着病体披衣出了房门。 对面房间;窗依旧开着,海东青停在窗前,沐着一身暖阳;少女,用落着伤痂;手指轻轻梳理着海东青洁白;羽毛,偶尔嘴角含笑地低语几句什么。 谢征扶着门框看了许久。 长玉终于注意到了他,侧头朝他这边看来:“你醒了?你风寒还没好,别出来吹风,当心夜里又起热症。” 谢征依然只盯着她,语气很沉:“我差点以为我找不到你了。” 长玉微微一愣,随即笑问:“要是真找不到呢?” 谢征却道:“总能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