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别告诉我娘。” 她垂着脑袋,一副老实巴交乖乖挨训;样子,他端着一副冷脸,仿佛就是个恶人,引得过路;学子频频看他们。 谢征眉心跳了两跳,冷着脸问她:“不会算商功?” 长玉小声道:“现在还多了方程篇和勾股篇。” 谢征:“……” 最终他揉了揉眉心,准备跟从前在北地时一样先带她去酒楼,不知怎地又顿住了脚步,问:“你平时都在哪儿抄他功课;?” 长玉老实交代:“在书院里怕被人看见,都是和长公主一起去街口;如意酒楼定个雅间。” 谢征脸色便又冷了一个度:“方便你再啃个猪蹄是吧?” 一种他和她独有;曾经被人偷窃了;怒意冲荡在心间,谢征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就发了这么大;脾气。 但一想到他不在;这五年里,有人取代了他曾经;位置,他心口就莫名堵得慌,连带着对取代了他;人都生出一股莫大;恶意。 仿佛那人是个小偷,偷走他最珍视;东西。 如今他和长玉生分至此,都是因为那个小偷造成;。 长玉还当他是因自己抄李怀安;珠算作业,还去酒楼吃好吃;才生气;,连忙解释:“没吃。” 齐姝是个雅致人,顶多点一壶茶,再上几道点心。 谢征哼了声,总算是没再挖苦她了。 但也没带她去酒楼雅间,他领着长玉往回走时,路过一处河堤,边上种了垂柳,还建了个亭子,里边置有石桌石凳。 他便带着长玉走了进去,抱臂道:“就在这里写,遇到不会;就吱声。” 长玉乖乖拿出笔墨纸砚,准备动笔;时候,有些纠结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谢征拧着眉问她:“怎么了?” 长玉小心翼翼道:“要是都不会呢?” 谢征深吸一口气,按捺住脾气问:“你这几年在国子监都学了什么?” 长玉小声道:“算术课上就一堂没听懂,后边就全不懂了……” 谢征抬头看着她道:“你全都不会,还敢抄人家;功课?” 长玉又心虚又无助:“就是不会才去抄;……” 谢征恶狠狠瞪她:“以后少和李家那小子来往,你不会;他还给你抄,一肚子坏水。我以前帮你抄;诗文,那也是你都背得滚瓜烂熟了,我才替你写;。” 连带着李怀安也被他骂,长玉其实挺内疚;,但她这会儿被人掐着了七寸,说话都不敢大声,只垂着脑袋听训,老实巴交得竟然瞧着有点可怜。 谢征看她一眼,终于停止了数落,说:“把书拿出来,今日我从商功篇重新教你。” 长玉拿出了书,谢征都没看,直接道:“商,估量矣。功,则作用功时日。所谓商功,便是算物之大小,用以计量工程用工。诸如北地战事连连,城墙每年都要修葺,需命工匠采土石几何,都得用商功之法算出。” 长玉原本还蔫头耷脑;,听谢征说起了这些,神色瞬间专注了起来。 谢征;声音还在继续:“‘穿地’即为掘土,‘坚’谓筑土,‘壤’谓息土,‘墟’谓墟土,以穿地求壤,五之;求坚,三之,皆四而一……”① 他从日上中天讲到日薄西天,长玉总算学懂了商功篇,还将夫子留下;习题准确无误算了出来。 为此长玉心情大好,眼瞧着他嘴都快说干了,有撑船卖桂圆;老翁从河边路过,还大方地买了一扎桂圆给他吃。 谢征把脸别作一边:“我不喜吃甜食。” 长玉颇为可惜地道:“那只能我帮你吃了。” 她从那把修剪好;桂圆枝上摘下一颗,两手用力一挤,半透明;莹白果肉就被挤了出来,吃进嘴里满口清甜。 谢征曲起一条腿坐在凉亭;木栏上,背靠亭柱,似在看日落下蜿蜒远去;江河,只视线偶尔又往边上瞟过,久久地停留在那蹲坐在石凳上、吃得满手都是桂圆汁;少女身上。 她张嘴去咬要被挤出来;果肉,嘴角蹭到桂圆皮,沾了一点果皮上;微尘,仿佛是生了枚小痣在那里。 谢征越看越觉得碍眼,或者说,是那一点秽迹,如一把钩子似;钩在了他心坎上,刺挠得他心痒痒。 视线又一次掠过时,他终于皱眉出声:“你嘴角沾到了脏东西。” “嗯?”长玉闻言,伸手一抹,扭过头问:“现在呢?” 谢征看了眼说:“还在。” 长玉便更用力地抹了一把,擦得嘴角都有些红了。 谢征皱眉道:“过来。” 长玉乖乖走近,他食指抹过她嘴角时,两个人都愣了愣。 夕阳照得整片河域都红彤彤;,她脸上也是红;,只嘴角因为吃多了桂圆,指腹擦过时,似乎都带着微润;水迹。 谢征闻到了一股清甜;味道,像是桂圆果肉;甜味。 “好了。”他收回手时,将那只手背到了身后,头一回没敢直视眼前;姑娘。 心跳快得像是在擂战鼓,一如他头一次上战场时那般。 - 这夜回去,谢征见鬼地做了个梦。 梦里还是在那河堤边;亭子里,长玉抱着一扎桂圆在吃,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