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晏七也出门了?”盛昭听着声,抬眸问。
郁安易正推开门,轻轻扫了盛昭一眼,颔首。
齐家死士在被裴戚晏杀了一轮之后,第二日便派了修为更高的,再被裴戚晏杀了之后,第三日,齐家学聪明了。
让死士隐匿踪迹,伺机而动。
也就是等郁安易落单时动手。
郁安易无时无刻都在面临着死亡的威胁,他最初还反感同照玉待在一起,如今,裴戚晏每每出门去寻暗地里的死士并歼灭时。
他都不得不跟照玉共处一室。
郁安易手持玉简,打开,问:“你会丹术?”
玉简上是一味丹方。
盛昭摇首:“此乃我偶然得之。”
郁安易不信:“这等珍稀的灵丹,别说散修,就连我也很少见。”
盛昭撑着额,不紧不慢:“是吗?”
他轻笑:“此物是齐家家主赠予我的。”
齐家?
郁安易神经瞬间紧绷,他大跨步至盛昭面前,逼问:“你怎么会跟齐家有关系?!”
他近些日被那些死士逼得日夜难眠,听到半点有关盛昭的消息,都杯弓蛇影。
盛昭不急不缓,扯过郁安易手里的玉简:“随手结交,齐家主也便随手送的。”
“怎么,一纸丹方也算珍贵?”
这丹方是盛昭从齐桦给他的芥子空间里拿的,他放了不少在二楼的藏书阁里。
就等着郁安易见饵上钩。
盛昭似笑非笑:“散修有不得?”
郁安易蹙眉:“齐家主比你年岁大了几个来回,你与他怎么随手相识?”
盛昭怔了下,这是照玉在为郁安易不知晓齐家家主早已换人一事而惊讶,随即他就温声解释:“如今的齐家主,名唤齐韧。”
郁安易记忆中根本没有齐韧此人,他万万没想到,齐桦下位后,家主之位竟被无名之士夺了去。
这也在指,照玉清清白白,跟他脑海中的盛昭一点关系都没。
郁安易面色难看,是他风吹草动了。
他连致歉也不肯低下头颅半分,轻飘飘一句:“是我失态。”
盛昭很是大度:“无碍。”
他善意提醒:“我能瞧出来,郁道友这几日都在提心吊胆,防备着什么东西。”
“晏七他这些日子也在帮你处理。”
“到底是什么事,什么东西,我不会过问半分。”盛昭笑,他委婉地警告:“但郁道友也不可将气性都发在我身上。”
“泥人,也会生气的。”
郁安易眯起眸去看照玉,虽然不管是他突然的到来,还是他的步步逼迫,照玉从始至终都是顺从忍让的。
但这人明明处于劣势,却无论何时何地都云淡风轻,无论发生了什么都镇定自若。
郁安易不可避免地起了些好奇心。
他撑着桌面,身下是坐在榻上,身形清瘦的照玉,郁安易微微俯身垂眸看去。
盛昭不躲不避,直直抬眸看回去。
没有丝毫怯意。
郁安易很好奇,照玉的底气究竟是什么,他私下里对照玉几乎没有过好脸色,对方为什么不怕自己伤害他?
是美色吗?笃定他不忍心动手。
照玉这身皮囊属实少见,郁安易每每见之,也不禁恍惚出神,但也仅限于此。
他忍心得很。
还是因为有裴戚晏在?
照玉笃定,裴戚晏一定会在郁安易跟照玉之间选照玉。
郁安易省视着盛昭。
他们对峙,一人平淡如水,一人满是恶意。
良久。
郁安易微微一笑:“照玉说得对,我记下了。”
盛昭也勾起唇:“那就好。”
话音刚落,没阖上的门前就出现一道身影。
裴戚晏笑容僵在脸上,轻声问:“哥哥同郁公子在干什么?”
裴戚晏不在照玉面前喊郁安易的名。
他面色阴沉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照玉柔若无骨地半倚在桌面上,撑着额温柔地看着郁安易。
而郁安易一手撑着桌面,将照玉压得微微后仰,微弯着盈盈一握的腰。
两人挨得很近。
若是他不来,这两人下一瞬会不会就抱上亲上了?裴戚晏眼中晦涩暗涌。
盛昭侧过脸,透过郁安易去看门边的裴戚晏:“小晏七回来了。”
“我让你买的糖葫芦买了吗?”
而郁安易,正慌忙站起身,挺直了脊背,眉目清冷,一派正直。
装得像刚刚快要一亲芳泽的人不是他一样,裴戚晏将一切收入眼底,照玉淡定自若,恐怕还不知晓郁安易想对他做什么。
裴戚晏怎么也没想到,郁安易会对照玉起这中心思。
盛昭:“嗯?”
裴戚晏:“买了。”
盛昭眉眼弯弯:“快给我。”
裴戚晏目不斜视地走到盛昭面前,全当没有郁安易这个人。
糖葫芦到了盛昭手上,他迫不及待地咬下一个。
裴戚晏带着些怒气,在郁安易面前,弯下身用唇去够盛昭手上的糖。
莫名其妙的,是裴戚晏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