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又身受重伤,身旁唯一可以依靠的他,看起来又像失了神智。
吓哭再正常不过。
江千舟有些心疼,哄着人:“怎么哭鼻子了?”
怀里的少年就带着浓重的鼻音,含糊反驳:“谁哭鼻子了!”
盛昭失控得快,恢复得也快,他将眼泪全蹭在江千舟白裳上,轻哼:“我才没哭。”
江千舟像来爱洁净,被盛昭蹭脏衣服,也不恼,还有心思逗着人:“好,你没哭,你现在敢从本尊身上下来吗?”
盛昭心底还残留着几分恐惧,为了面子,强撑着挣扎落地:“那你松手,谁稀罕你抱。”
刚落地,他受伤的脚便一软,又倒在江千舟身上。
江千舟闷笑一声:“你坐在地上,本尊看一下你的伤。”
盛昭看了下脚下的森冷白骨,神色迟疑:“我吃一粒解毒丹就可。”
江千舟拿他没办法,脱下自己的外袍垫在地上:“坐。”
恐怕就连江千舟自己也没想过,他有一天会为了别人,脱下自己的衣裳铺在地上,就为了人舒舒服服地坐下。
盛昭心底啧了一声,更嫌弃了。
他还是宁愿坐在那个头骨上。
盛昭表面没异样地坐下,拿出解毒丹给江千舟。
江千舟:“哪伤了?”
盛昭很小心,护住了自己要拿剑的右手,指着左臂道:“手臂还有肩背。”
又指指右小腿:“还有那里。”
江千舟没半分嫌弃,他半跪在地,为盛昭脱靴,握着人的脚裸,放在自己的膝上。
仔仔细细看着那处爪伤。
低垂着眉眼,冷着脸,却细致地为盛昭擦去血痕,捏碎解毒丹上药。
盛昭脚背突地弓起,脚趾紧紧缩起,轻声:“好疼。”
江千舟眼神一暗,瞧着那精致的玉脚紧紧抓着他膝上的布料,嗓音微哑:“忍忍。”
盛昭忍了会,才松了口气,他攥住身上的红衣,解了衣带,就往下扯。
褪到一半,红衣便松垮地搭在他弯起的手肘处。
大片肉色骤然露在江千舟眼前,他一寸一寸扫视过去,精致的锁骨,圆润的肩部,还有沾着血的玉臂。
胸口处半遮半掩地被红衣盖住。
盛昭踹了江千舟一脚:“你看什么呢?”
因为右脚受伤,他踹的力度不大,不痛不痒,反而勾起了江千舟心底的酥麻。
他直勾勾地瞧着盛昭,冷着声,一字一句道:“你先前不是很大胆吗?在本尊身后便脱衣沐浴,床榻上还勾着本尊亲你。”
江千舟说一句,盛昭脸便红一分,那抹秾艳的粉从脸畔染至眼尾处。
江千舟勾唇:“怎么现在,就不敢给本尊看了?”
盛昭别过脸:“不一样,我,我当时觉着好玩,现在不一样。”
江千舟反问:“哪里不一样?”
江千舟眼神一错不错,盛昭别过脸,反而将修长的脖颈全露了出来。
他收紧握着盛昭脚裸的手,喉结轻滚,逼问:“说话。”
盛昭避而不答,想缩回脚,些微恼怒:“别说了,你不想给我上药就算了。”
江千舟往后一拉,就将人扯到身前,微叹:“不逗你了,别动,给你上药。”
江千舟捏碎了好几颗解毒丹,将粉末洒在上面,撕下自己身上干净的衣裳,给盛昭包扎起来,三道伤口都慢慢缠绕过去。
末了,还意犹未尽地给盛昭穿靴。
盛昭手忙脚乱将红衣穿上,等江千舟穿好,又快速缩回脚,挪着位置,跟江千舟拉远距离。
江千舟拍着刚刚跪在地上时,膝上沾着的血泥:“翻脸不认人?”
盛昭挑眉,狡黠一笑:“怎么了?大不了我给剑尊道声谢?”
江千舟却是答应了:“好,谢礼呢?”
盛昭摊手:“我现在什么都没有,等出秘境再还给剑尊?”
江千舟低声:“怎么什么都没有,不是还有你自己吗?”
盛昭怔了下,笑:“逗我就这么好玩?”
江千舟神情认真:“本尊没有逗你。”
他们坐在露野白骨上,周遭花团锦簇,花香与血腥味交融。
江千舟紧盯着盛昭:“本尊想让你做我的道侣。”
“本尊不管你与无妄的实际关系到底是师徒还是道侣,只要你答应做本尊的妻。”
江千舟擒住盛昭的下颔,眯起眸,语调却是难得的温柔:“本尊召道侣大典,迎天下来宾,在天道见证下,以心魔起誓,必不负你。”
作者有话要说: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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