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挑剔睡觉的地方,甚至给他一根绳子也能睡着。
晚上,他靠在床上,将枕头垫在腰后,听菲罗多说着更多、更细致的关于这个世界过去的事情,还有关于人类契约者以及恶魔的实力分级(当然,这也是古代版的),听着听着,他赫然惊觉:自己好像已经有两个小时没有感叹过这个游戏的设定真的是太细致也太真实了。
他险些就将这个世界当成了真实的世界,仿佛他真的获得了个进入异世界,并且成为主角,如每一个小孩子在幼时曾经幻想的那样成为一个传奇。
……不,不一定是每一个小孩子。
至少他自己不是。
丹恒闲来没事的时候并不会回想当初发生在幽囚狱中的事情,但这也并不表示他的记忆不会在他自己不注意的时候飘向那个时候。
他记得自己在幽囚狱中的时候最想看见的其实是外界的光,外面的正常的世界,然后……大概就是摆脱那些从小做到大的梦。
他没有机会幻想自己变成一个传奇的样子,甚至因为听那些给他上课的人说起他的前世,身为饮月君的丹枫犯下的那些罪孽而生出一点……与之相逆的想法。
丹枫是个传奇,也制造了灾难,而他想尽量当个普通人。
后来虽然离开了幽囚狱,但其实他的经历并不普通,毕竟现在的银河并不完全的安全,直到来到了星穹列车上……
好吧仍然不普通,但至少他从心理上体会到了安全,以及那种可以有处依靠的、像是普通人找到了家的感觉。
之前再度和昔日的“朋友”见面后——之所以加上这个双引号是因为他并不觉得这些人中除了景元之外还有将自己视作朋友的,或者说得更无情一点就是,除开了那些他想要摆脱的梦之外,他压根就不应该认识他们——丹恒很清楚自己的安全感被打碎了不少。
他表现出了不安,甚至抗拒离开列车。
然而现在,他其实觉得那种安全感正在缓慢地回升。
到不是说这款游戏有多么神奇地给他提供了安全感,这款游戏虽然厉害但尚且不至于那么玄妙。
真正让他的安全感回升的,其实是星和三月七把他强硬地拽来一起玩游戏,想要让他在游戏中寻找开心。
列车组是因为列车上的大家才成为列车组,空荡荡的车厢,那只不过是星穹列车而已。
而他意识到这一点,其实是在刚才——他发现自己意识到这个游戏的目标是变成一个传奇,而现在的他好像……没有以前那么抗拒去成为一个传奇,甚至也想了想,自己变成传奇之后的样子。
全息头盔下的青年露出一个清清浅浅的笑容。
游戏中的三尾狐狸也看到了这个笑容,它呆了呆,然后感叹说:“你笑起来好好看哦。”
丹恒:“……是吗?”
他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嘴角。
菲罗多:“是的!”
然后它跳到了丹恒的床上:“好了,现在已经很晚了,你应该休息了,一个优秀的契约者应当早睡早起保持良好的身体状况。”
丹恒:“……”
这话他一时间接不上来,并且觉得自己应该有很多吐槽的话可以说。
菲罗多:“在睡觉之前,你应该摸摸我的尾巴,这样可以保证你有一场安稳且舒适的睡眠,并且这也能代表你对我——精灵贤者的敬意。”
种族之间的不同观念当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丹恒心想。
他曾经纪录过的一种狐狸会在被触碰到尾巴的时候恶狠狠地将牙齿咬到他的手上来——虽然它们的牙齿根本无法对他造成半点伤害。
他摸了菲罗多的尾巴。
……这条尾巴的手感真的好棒。
丹恒没能及时地控制住他自己。
他又摸了两下。
*
游戏中的次日,丹恒起的很早。
他在游戏中也休息得很好——他发现这款全息游戏塑造的世界是他完全挑不出毛病的世界,而与此同时,全息头盔给他提供的感受也非常的……完美?他大概只能够用这个词来形容了。
他开始在菲罗多的教导下学习怎样在这个世界中变强,甚至还能使用魔力。
——和精灵的契约在提高了他身体素质的同时,也给他提供了基础的魔力。
丹恒颇有兴趣地发现自己现在可以使用火焰的力量。
这对于一个持明族来说显然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甚至有意思的有些过分。
他试验了火球术,一边详实地感受到了魔力在身体里流淌着的感觉(丹恒:这感觉可真是奇妙),一边帮助村子将一些并不会真正伤害到村民,但确实给他们的生活增加了一些烦恼的野兽等给清除了。
他还学习了如何制作一些小机关,比如说弩,比如说……火药。
丹恒看着那些黑色的粉末,一边将它们装进密封的容器一边忍不住想:这种东西的精细制作过程真的需要出现在游戏里吗……好吧,他必须承认游戏里的火药其实和现实中的不是一码事,制作过程和配比都完全不同,应该还算是安全的。
他甚至意识到,自己其实可以采集很多东西,比如说草原上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