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不分贵贱,往小了说,都是为养家糊口,往大了说,都是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 杨方圆来之前,就在宿舍喝了几口白酒,现在又添了几杯葡萄酒,已经有些醉意,几乎脱口而出道:“程同志没有这方面的烦恼最好,毕竟‘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 沈爱立心里立即有些不悦,杨方圆这是说程潜“夏虫不可语冰”,程潜到底是陪她一起来的,不轻不重地道:“杨同志,这话就有些欺负人了哈,当谁没读过书啊!” 沈俊平只能再次打圆场道:“方圆今天贪杯,喝多了两口,程同志别往心里去。” 程潜摇摇头,面上一直微微笑着,似乎没听出来杨方圆话里的嘲讽来。 一顿饭忽然就变得沉默起来,到最后,爱立和程潜就干脆默默吃饭,沈俊平也有些后悔喊杨方圆过来,要是妹妹一个人过来倒没什么,到底还带着同事一起来的,连累人家跟着受气。 回头妹妹还不知道怎么跟人赔礼道歉。 沈爱立临走前,想到杨方圆把哥哥从矿底下拉出来的情谊,忍不住劝了一句:“杨同志,酒还是要少喝,喝酒伤身不说,你们时常在矿下作业,还是要多注意一些安全。” 杨方圆笑笑,也没应她,只是朝她挥手告别。 回去的路上,爱立才想起来,杨方圆这次连王元莉的名字都没有提,隐约觉得,他变成这样,可能和从王元莉那里受到的打击有关。年轻时候倾心爱过的恋人,变得面目可憎,可能让他对人生、对未来都产生了负面情绪。 她知道,在这个年代有很多这样的人,因为受不住外界环境的高压,和周边人情的冷落,而怀疑人性和人生,从而选择了自我放逐。 但是当这个人是她身边的熟人时,心里难免有几分唏嘘。 回来的路上,爱立和程潜道:“真是谢谢你,陪我跑了这么远的路不说,还莫名其妙地受了一顿气。” 程潜不在意地道:“沈同志,我俩就不用客气了,实话和你说,我这两年陪着陆厂长各个地方转,也见识到了形形色色的人,像杨同志这种也见过几个。就是有些不理解,他对我的敌意来自哪里?” 又补充道:“他看我第一眼,眼里就有些不喜。让我都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长得面目可憎。”程潜确实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跟在陆有桥身边这么长时间,练出的不仅是嘴皮子,还有眼力劲儿,杨方圆对他的排斥他都看在眼里。 更别说后面言语上的争锋相对了。 爱立也察觉到了杨方圆对程潜的态度,再联想到哥哥告诉她的情况,猜杨方圆对上一眼看去就有几分神采飞扬的程潜,可能有一点别扭心理,委婉地道:“他最近不是很顺,可能程同志看起来挺顺的。” 程潜讶然,对上沈爱立的眼睛,见她不是说笑的意思,也没有说笑地道:“如果真是这样,其实我建议,你哥哥和他保持一点距离比较好。”他和沈爱立算是熟人,私下交流也还好,知道她是比较耿直的性子,今天看她哥哥可能和她差不多,就多嘴说了一句。 沈爱立垂眸想了一会,和他道:“他们俩先前是室友,去年发生了塌矿,我哥下去救他,自己反而被砸到了,是他坚持把我哥拖出来的,算是有过命的交情。” 所以她理解哥哥,看着杨方圆萎靡不振,想拉他一把的心理。 程潜想不到这俩人还都这样重情重义,“那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沈同志莫怪才好。” 沈爱立忙道:“没有,没有,我知道程同志是好意,”顿了一下又道:“就是你知道,有时候我们知道有这种可能性,但总是希望不会真得发生这样的事。他们算是共过患难的朋友,不会在危难的时候看着彼此就此掩埋在黑暗里。” 不说是哥哥,如果将杨方圆换成是序瑜,她也不会因为对方境遇、心境的转变,而疏远、躲避对方。 序瑜的人品她很清楚,是她最信任的姐妹。 但是杨方圆身上确实有几分狂悖不羁,从他先前报复王元莉的方法就能看出来,他并不是很受世俗道德的约束。 爱立换了话题道:“不过,程同志,你这一年变化可真大,我在车站一见到你,就觉得你身上有股勃勃的干劲。” 程潜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头:“不瞒你说,我以前只想着多挣一点工资,跟在厂长身边,算是开拓了眼界,人生有了更长远的规划,整个人从心里都觉得有奔头多了。” 爱立笑道:“挺好的,说不定二十年后,你的成就并不比陆厂长低呢!” “承沈同志吉言。你看,前面就到公交站了,沈同志,咱们下午没事,你要不要去县城里逛逛?我们宜县有好些还不错的特产,比如银鱼干、铛铛菜、豆丝,我们这的豆丝并不比犀陂的差,但是这个东西得去乡下淘换,供销社卖的都不
第182章 第一百八十二章(2 /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