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真的眉头深深蹙起, 两个问题所需要的代价都是亡夫三号的心脏。她看着眼前金灿灿的天平，虽然看起来只是一个物品，但苏真总觉得它跟其他的灵异物品不一样。

究竟答案的代价是三号的心脏, 还是天平想要三号的心脏？

苏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慌，只有冷静下来才能想到解决办法。

她离开了油画空间门，回到了飞机上。侧头看向飞机外的云朵, 苏真这次真的气极了。楚熠那个狗东西, 死了都要害人。

如果有一天白翰飞能活过来，她一定要质问白翰飞, 当初为什么不把这个祸害弄死。

什么叫这个世界是属于所有人的世界, 那么这个世界的命运就不该掌握在少数人手里？

不该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的意思就是把所有人都拉下水？

飞机降落在首都的时候已经是夜晚，张灿灵走不开，是白为正和白秉心一起来接苏真的。

上车的时候苏真意外的在白为正的脖子上发现了一条红绳，作为一个玄门的领导她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老白。”苏真指着他的脖子, “你又收了一个葫芦仙？”

白为正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苏真有话想说，但是忍住了。自从在A市血水厉鬼事件当中失去了葫芦仙饿死鬼, 白为正就没有再收一个葫芦仙的打算。一开始苏真以为他的身体情况不足以再次收服一个葫芦仙，后来她发现白为正不是不能再收服一个葫芦仙, 他是不愿意。

饿死鬼对他来说不仅是葫芦仙，更是陪伴了自己二十年的伙伴, 所以他不愿意再收别的葫芦仙。

是什么让他做出了改变？

苏真想了想，问：“你是在为这次的危机做准备？”

白为正微微一愣，然后再次点头，“嗯。”

苏真心中有些愧疚，如果不是她打开了那个盒子, 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苏真和白为正坐在后座，白秉心再前面开车。很快就到了张家，白为正率先下车，苏真正准备下车的时候，白秉心忽然道：“他骗你的。”

“嗯？”苏真停止了动作，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他再收葫芦仙不是因为这次的危机。”白秉心语气复杂道：“上次k市怪物脱困后他发现自己帮不上你的忙，一直很自责，所以在那之后他就决定再收一个葫芦仙。”

是这样？苏真不懂，“他有什么需要自责的？”

“你救过他的命，还救过不止一次，他一直都想报答你。”说到这里白秉心发现白为正朝这边走来，她连忙小声道：“这事儿他不想让你知道，你可别把我卖了。”

说完她急忙下了车，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

下了车，白为正带着苏真去找张灿灵。一路上碰到的人都是行色匆匆，人人都在紧绷着，为了明天的危机做准备。

苏真来到了张灿灵的书房，这里作为他的临时办公室，桌子上堆满了文件。她一进来就问，“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张灿灵抬起头，嘴唇干燥起皮，看起来颇为憔悴，他原本十分俊秀的脸都好像老了好几岁。

“你坐。”张灿灵请苏真坐下。

苏真坐在他面前，张灿灵从抽屉里拿出一瓶可乐递给苏真，道：“不容乐观。”

说着他便将电脑转过来给苏真看，“虽说被保险绑定的人和玄门中人都不算少，而且在这次危机中大家都表现出了空前的团结，每个人都愿意尽自己的一份力。但是你知道的，和所有人相比，我们的人数还是太少了。”

张灿灵指着电脑上的数据道：“目前我们统计到的玄门中人和被保险绑定的人，以及虽然不会道术，但是能熟练使用灵异武器的人，总人数有两千多万。”

“两千多万。”张灿灵重复了一下这个数字，他看着苏真，“每个人能带五个人，那么能受到保护的普通人就是……”

苏真道：“一亿。”

张灿灵：“可是全国一共有多少人呢？”

全国一共有十几亿人，也就是说他们连十分之一的人都保护不了。

说到这里，张灿灵脸色灰暗，他痛苦的道：“我们正在统计人数，尽量将名额分配给更年轻，但却缺少自保能力的少年和儿童。”

对于这样的安排，苏真说不出反对的理由。

她和张灿灵坐在一起，相对无言。许久之后苏真突然问：“如果有一天世上没有灵异了，你会去做什么？”

张灿灵一愣，随后苦笑道：“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你会失业吧？”苏真笑了起来，“毕竟没有灵异就不会有玄门，你这个主任也就失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