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番言论,又注意到尹鹿金望向杜北的眼神里满是爱恋,对他的印象一下子扭转,出言打趣起来。 “情种算不上,只是运气好,遇到了这个人而已,杨兄不也一样?”杜北淡然的回答,没有害羞或者遮掩的意思。 其他人纷纷笑起来,一起打趣两人,顿时大家的距离就拉进了不少。 这时候,梁胖子和另外几个人刚刚过来。 “呦,这不是大忙人梁兄,今日有空跟着梁伯父一同来给老爷子祝寿了?”一个穿藏青色圆领袍的公子看到梁胖子等人过来,直接出言嘲讽。 他们现在聚在一起的人,都是林公子亲自发的帖子,邀请的本人,而梁胖子等人,则是由家中长辈携带的。 两伙人看对方都不太顺眼,但这里毕竟是林府,大家都有分寸。 “瞧你说的,梁兄、赵兄快来,就等你们一起吃茶饮酒了。”另外一个公子打着圆场,轻描淡写的将藏青圆领袍公子的讥讽揭过去。 梁胖子等人虽然心有不满,但看林公子没有半点表示的意思,也只能忍耐下来,今日特别,若是在这个当口闹出事端,回去可没有好果子吃。 “林兄,来晚了,勿怪勿怪。”梁胖子手臂是林公子的两个粗,抱拳的姿势也显得他手短了一截似的。 “来的正好,我们还没上酒,梁兄,今晚的酒水可是备了好几种,一定让梁兄不醉不归。”林公子也十分热情,只是和之前面对杜北他们的时候,这种热情给人一种我在招待客人的感觉。 客气的热情。 杜北拉着尹鹿金,“林兄,寿礼也送到了,我们夫夫就提前告辞了,以后再聚。” “好,我已安排了马车,两位路上当心,改日再聚。” 林公子看他态度坚决,又想起来两人还在孝中,确实不方便饮酒作乐,便送两人离开了。 他亲自去送,王一也主动跟了上来,其他人见状,对杜北更加重视。 上马车之前,王一问杜北,“元朔哥,我怎么瞧着你和梁胖子之间有什么不对?他一来你们就要走,不喝酒也没事啊,子秋哥还特意备了素席呢。” 杜北一听,赶忙和林子秋道歉,然后坦言道,“那梁胖子趁火打劫,趁着我们处理内兄的丧事,将酒楼的厨子都高价挖走了...他还不死心的要谋夺尹家菜谱,这种小人,杜某实在难以和其虚以委蛇,更不屑与之往来。” “不过,这是我们两家之间的恩怨,和其他人无关,你们照常和其往来便是。”杜北补充了一句。 随后便和林公子、王一分开,目送马车离开,王一还在替他愤愤不平,“这个梁胖子,想钱想疯了吧?什么主意都打!” “商人重利,他既然想赚这份钱,自然要想尽一切办法将尹家菜谱拿到手的。”林公子倒是不觉得稀奇,只是对梁胖子的眼界表示了鄙夷。 “不过,尹家菜比起真正的名厨盛宴,又算得了什么?不去寻访名厨,偏盯着尹家这一亩三分地,梁家日后若真是落在他手里,离败家之日也就不远了。” “他这个人,确实不怎么样。”王一对梁胖子也没什么好印象。 但梁家在鹿县也算是有名有姓的家族,若真是论钱财,林、王、杨等人都比不上,还能一直保持住这个家产,梁家也不是好欺负的。 所以,听了杜北的话,对梁胖子唾弃归唾弃,让他们真的出手帮梁胖子,那也是不可能的。 杜北也没有想过他们会直接出手相助,只是先让大家知道,他和梁家不合而已。 “累吗?”杜北将尹鹿金的碎发捋到耳后,摸了一下他的脸颊,比平时的温度要高一些。 尹鹿金一双小鹿似的圆眼冒着光,摇摇头,“不累!原来还有这样精致的宅子,池塘里还种了荷花,也不知道有没有藕...而且!你看这个马车,是有花纹的!” 杜北听了失笑,他的关注点倒是奇怪,看见荷花不想着荷花的美,反而想知道有没有结藕。 用帕子擦掉他额头和鼻尖冒出来的细小汗珠,“这样的人家,池塘里种的多半是用于观赏的花,不会长藕的,至于车厢上的花纹,是因为他们会把家徽雕刻进去,配上花纹才不会显得奇怪。” “哦,原来是这样,咱们以后也买一辆马车吧,不过不要这么好看的,结实就行!”尹鹿金表示了解,但又不是很在意。 “可以,改天咱们车马行看看。”杜北发现他只是小孩子心性的稀奇两下,其实一点都不喜欢,笑的更厉害,他家鹿金真是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