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关门的事还是没瞒住, 但尹父得知之后,只是叹了口气,并没有难过或者责备尹鹿金的意思。 “我知道了, 既然如此, 最近鹿金儿就和我好好学咱家的菜谱吧。” 尹鹿金抬起头,眼里全是高兴, “好!我一定会努力的!” 他还以为会被爹骂,但是没想到爹反而让他好好学菜谱, 一点要骂他的意思都没有,这让尹鹿金心里最后一块大石头也放下来。 “不过爹你刚醒,还是要好好养养身子,过两天再教我吧。”尹鹿金对尹父的身体很关心, 现在不敢让尹父劳心劳力, 一定要让尹父好好养着。 尹父拍拍他的手,同意了, 又说, “你和银宝都要守孝, 也不用特意给我们老两口弄荤食,一家人一起守, 等过了六个月,就算出孝了,银宝还小,别熬坏了身子。” 他最重视的长子去世, 虽说作为父亲他不需要守孝, 但他也确实没心情大鱼大肉,还不如吃素。 “你最近也累了,今天就去休息吧, 我这儿有你娘呢。”尹父推了推他,让他去跟杜北待着。 虽然觉得杜北是个贪图享受的人,但只要儿子喜欢,只要杜北不辜负了他儿子,他就愿意忍着。 尹鹿金回到房间里,杜北正坐在书桌前,拿着一本书,手边放着一壶绿豆汤,悠闲自在。 “元朔哥。”尹鹿金站立在门边,突然有些犹豫。 杜北放下书,对他伸出手,“来。”他脸上是十分自然的微笑,仿佛心情很好。 尹鹿金被他吸引,下意识的走过去,被他拉着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杜北抱着他,他却把脸埋了起来,“怎么突然还害羞了?” 尹鹿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和杜北成婚已经许久了,明明一开始也没有这么容易害羞的,但最近他总是在杜北的视线里变得羞怯,总想展示出自己更好的样子。 “一会儿我要出门一趟,去郊外的宝庆寺取画,这次应当一个时辰便能回来。” 虽然尹鹿金并不会追问他出门去哪、去做什么,但杜北会主动告知他,并且会说明回来的时间,把自己的行程主动告知对方,他觉得这是夫夫之间应该做到的基础。 “可还有别的要紧事?”尹鹿金看他没有一直追问自己为何害羞,反倒放松了下来。 “并无,只是去取画而已。”杜北双手放在他腰上,纤细但有力的腰是少年人独有的。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行吗?爹说让娘照顾他,让我放松一天。”老老实实的说出来,尹鹿金眼底藏着一点期待。 他还从来没有和杜北单独出门过,只是听好友说,夫夫两个一起出去玩会加深感情。 杜北没有丝毫的犹豫,“好啊,那咱们回来的时候还可以去街上逛逛,这次就先不带银宝了,下次咱们带上银宝去赶集。” 尹鹿金上下的点着小脑袋,“好~那我去换件衣服。” “好,穿那件淡青色的长衫吧。”杜北给他提了建议。 尹鹿金选了两件,最终还是穿的杜北说的淡青色长衫,他换好衣服之后,从小小的铜镜里向后看,杜北穿了一件竹青色的长衫,看着和他的好像,一看就很般配。 他正偷笑着,突然在铜镜里对上杜北的视线,立马假装在整理衣服,然后回头确认。 杜北正单手撑着下巴,一双眼里似是有无尽的温暖,让尹鹿金舍不得移开眼,红晕漫上脸颊,“看什么?” “看我爱人啊。”杜北说的很轻松。 却让尹鹿金不住的回味,咀嚼着爱人这两个字。 大梁朝并不限制龙阳,甚至很多家中孩子多的,为了保证长子的利益,会主动给除了长子之外的子嗣娶男妻。 虽说男妻的地位并不低下,但总归是将嫁了人的男子比作女子,出门在外,别人也只会称呼男妻为某夫人。 而杜北对他并没有使用妻或者夫人的称呼,而是称他为‘我爱人’,直白又独特,让尹鹿金不由自主的相信,他被爱着。 只要看到杜北的眼睛,他就可以确定,他被这个人爱着。 尹鹿金收拾好了,头一次主动挽住杜北的胳膊,虽然只是抓住了他手臂内侧的袖子布料。 “走吧。” “好。”杜北回弯手臂,让他搭着更省力一些。 他们所在的县城名叫鹿县,郊外有座小山丘名叫鹿丘,传说鹿丘是九色鹿的埋骨之地,是福地,所以得此名。宝庆寺就在鹿丘附近。 鹿县并不大,就算是徒步绕完整个县城,也只需要大半天的功夫。 杜北两人步行来到宝庆寺,大约花了半个时辰多一点,走的浑身都出汗了,便先在宝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