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刚刚只顾着拉他,不小心将茶壶挥到了地上,而她自己本就沾了水的袖子,这下更湿了。
又是碎了的茶具。
这是老天都在暗示她,他们俩不会有好结果吗?
门外竹沥听到动静,赶忙推开了门,裴舟担忧地问:“阿姐,怎么了?别吵架,别吵架啊……”
姜雪迅速敛了哀伤神色,将握着男人的手置于身后,依旧没松开他,她往前半步,用半边身子挡住众人视线,“没事,本宫不小心打翻杯子罢了。”
“没吵架便好……”
只稍稍解释的功夫,贺霁忱慢慢站了起来。他比姜雪高了一头有余,微微垂首,看向少女。
“殿下的话,字字令人动容
(),但……贺某不敢再听了。
说罢悄悄从她的手中挣脱开?()_[((),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门口众人触及到男人冷淡的目光,下意识让开了一道路。待人消失在走廊尽头,裴舟如梦初醒!
“阿姐,我先送他回去。”
说着追了上去。
竹沥犹豫着,走近屋里,她瞧着殿下伤心的样子,正要宽慰,目光忽然被某处吸引。
“哎?殿下这……”
姜雪神色颓唐,顺着竹沥所指方向看去。她目光凝滞,缓缓抬起手臂。
她洇湿的宽袖被一条洁白的手帕包了起来,被个黑色细丝样的东西缠起,潮湿的部分彻底与她的手腕隔绝开。
竹沥看清那黑色细丝,错愕不已:“殿下的袖子被一根铜丝束着?殿下您自己绑的吗?”
不太合规矩,但袖子湿了不扎起来确实难受。
姜雪摸了摸那根细而坚韧的铜丝,心跳声愈发剧烈。
**
贺霁忱快步下了楼,径自走到柜台前。
邵卫还靠在那同柳玉宜说话,余光扫到一道熟悉的人影靠近,身子慢慢站直。
贺霁忱从怀里掏出一些碎银,放在台上,他手臂随意搭在台沿上,看着柳玉宜,轻声:“麻烦了。”
柳玉宜捧着脸,一脸欢喜地对他笑,“哎!公子真是客气了,这就给您送上去。”
“嗯,多谢。”
贺霁忱微微颔首,侧头看了一眼已经傻了的男人,没说什么,转身出了茶楼。
邵卫半晌才回过神来,抬手掐了自己一下。
“嘶……”是真的,不是梦。邵卫看到柳玉宜对小二说了声去吧,他摸了摸脖子,惊出一层冷汗,“认识的?”
“哦,那就是奴家同你说的呀,想同他春风一度的仙人一般的公子,怎么样,俊吧?”
邵卫又出了一身冷汗:“……”
“他叫你作甚?”
“他怪得很,刚来店里时,就说等他走了,往楼上贵客那儿送一碗汤药,喏,药方在此。他是大夫吗?”柳玉宜竖起笔杆,戳了戳下巴,“看着不像,这一手好字,倒像是教书先生。”
邵卫紧张不已:“药?他受伤了?!”
柳玉宜奇怪道:“奴家说的是汤药,伤寒药。”
“那就好……”邵卫喃喃,“贵人是?”
柳玉宜环顾四周,低声:“宫里的那位。”
“……哦,哦,裴家。”邵卫看着她将碎银收起,美滋滋地记账,一阵牙疼,“这钱你也敢——”
“嗯?”
柳玉宜眨了眨眼。
邵卫憋了半天,黝黑的肤色里透了点红,“……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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