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元锦要保管自己的财务无可厚非,只要他赡养她这个寡母了就是尽到孝道了,别人就指责不了他。
华氏伤心的是,自己嫡亲的儿子对自己不再信任了。
林元锦当即就买了一个匣子两把锁来,将银子和地契装进匣子里,用锁锁上,又把匣子装进大箱子里,又用锁锁上。
两道锁锁开了母子连心和手足情谊,华氏和珍儿心里都不是滋味。
林元锦还要把丫鬟婆子都赶走,那几个丫鬟婆子都是雇的,不是买的,好赶。
珍儿说什么也不让:“大哥,你现在好歹是个举人,我们又是住的两进的院子,分前院后院,怎么着也要有几个使唤的人,不然客人来了,我和娘在后院哪里听得到前院的敲门声,岂不怠慢了客人?
再者,我和娘好歹是举人老爷家的老夫人和大小姐,总不能来了客人我和娘抛头露面给客人斟茶倒水吧,外人看着也难看,为着大哥的颜面,不能不请几个使唤的人。”
林元锦冷笑一声:“那好,就留一个婆子在前院听差,客人来了开门迎客、斟茶倒水,再把家里的家务事做了即可。”
珍儿傻了眼,她怂恿着华氏雇了四个丫鬟婆子,其中两个丫鬟她和华氏各一个贴身丫鬟,这样才勉强像个夫人小姐,林元锦要退掉三个下人,那她就没有贴身丫鬟了,家里就一个婆子,还要做家务,那自己就没有下人贴身服侍,这看上去还像个千金大小姐吗!
珍儿苦劝:“大哥,咱们家现在有房有地,而且大哥每月还有五石稟米可领,就我们娘儿三个哪吃得完?多几口人吃饭又不是供不起,再说大哥举人身份,可以免八百亩的赋税,不知有多少人要把田产挂靠大哥名下好免赋税,一亩地人家至少要给几十文钱的好处,一年下来也有好几十两银子的进项,够我们娘儿三个请下人和花销了。”
林元锦厌恶地皱皱眉:“你别打算盘拨得叭叭响了,那免八百亩田地贼税的好处我给姑姑家,不用来换钱!”
珍儿嗤道:“姑姑家现如今富得流油,会看得起你那点好外?”
“她家有钱是她家的事,我有能力了我就要报恩!”林元锦拂袖而去。
珍儿气得胸口疼,转脸就对华氏道:“都说有了媳妇忘了娘,大哥这还没成亲呢,就不把娘放在眼里了,把银子和房契都要走了,等大哥娶了媳妇,只怕娘的日子更难熬。
都说女儿是娘的贴身小棉袄,以后娘就靠我孝顺了,娘把姑姑给大哥赶考的那三十两银子给我添嫁妆,我的嫁妆丰厚了,在夫人位置稳当,就能做主好给娘买东西孝顺娘。”
华氏虽然已径被珍儿蒙蔽了视听,但还是能听出珠儿绕这么大一个圈是在算计她,为自己谋好处哩,心里有些想念珠儿,那孩子老实得多,只知道干活儿养家,却从不和她要东要西,打她的主意。
只可惜,不是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始终不亲,说分家就分家!
要是现在没分家,珠儿姐弟跟着过来,有珠儿家里家外操持,自己就不会听从珍儿的话雇什么下人了!唉!这群孩子没一个懂事的!
华氏就对珍儿道:“你也只是嫁到一个小商贩家里,仕农工商,最没社会地位的就是小商贩,我给你准备的嫁妆足够了,再给你添加怕折你的福,你婆家那边也担当不起!”
珍儿哑口无言,半响问道:“娘,咱们家办不办乔迁宴。”
华氏沉默了一会子道:“还是不办了吧,你两个叔叔和你姑姑每次来都下脸子,让我在客人面前下不了台。”
珍儿迟疑着道:“还是办吧,把那些乡绅都请来,不是可以收些礼金礼物吗?至于两个叔叔,两个穷鬼有什么好请的!姑姑那里,只要我们对她恭敬些,把她的心哄转就行了。”
华氏听了又是一阵沉默,再才点头答应:“那就依你。”
珍儿嘴角一勾,露出得意的笑:“等大哥从姑姑那里回来,明天我陪着娘亲自去请姑姑来咱家吃乔迁宴,顺便跟姑姑提点提点,让她送几个下人给我们,姑姑家下人那么多,送几个给我们也不是什么难事。”
华氏点头,她也希望家里有几个下人体面!
林元锦从家里出来,就去了林氏家里,采薇母女三个都在家。
林元锦见到采薇想到那晚自己的孟浪和采薇的拒绝,就有几分不自在。
采薇冰雪聪明,和林元锦寒喧了几句,借口有点累,就起身带着小满出去了。
林氏请林元锦坐下,笑问着道:“你这个举人老爷怎么有空过来坐坐?”
林元锦道:“我是想着我现在是举人,有八百亩地的赋税可免,我想要姑姑把田产挂靠在我名下,能免不少税。”
丫鬟端茶进来,林氏亲自拿了一杯给林元锦,林元锦惶恐站起来接了。
两人依旧坐下。
林氏笑着拒绝:“多谢你一番好意,特意跑来一趟,只是你采薇妹子性格古怪,素来厌烦和亲戚之间纠扯不清,宁愿送田送地给你们三家,让你们安居乐业,也绝不肯让你们帮她打理产业,就连和你家田地相连的那十五亩田地她也不要,送给你家,也是怕两家田地在一起麻烦,所以她是不会为了免赋税就把田产挂靠在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