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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明帝紧拽着手里话本子,越想越是悔恨痛苦,看向卫智春两目也越加无情冷漠。
“物生啊,皇叔在王府独身孤单,你可要好生伺候。不要辜负了朕对你一腔信任。退下吧。往无事就不要到宫里来。朕已经点了你长子为世子,之承继侯爵,照应事务,至于你,就安心地照看皇叔吧。”
和殷家那种在边疆实打实打出满身功勋,手握重权,又得百姓爱敬兵将之家不同,卫智春一没有建树全靠祖荫国公,又在风言风语风头上,他随手就碾碎处置。
庆明帝冷冰冰几句话,轻飘飘落下。
卫智春却被压得透不过气,失神地跌坐在殿内地板上,弯塌下了脊梁。
他完了,也废了。
从今天开始,他空有国公之名,实则不过是忠顺王娈宠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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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西有点儿不直视地扭过头。
她转向里侧,帕子捂住脸,捂了好片刻才把那股震惊给压下去。
哇。
这庆明帝,真亏他想得出来,这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好毒但又好妙。
沈云西迷蒙地随卫芩去了她院子。坐在椅子上半天都没回神。
及至吕施等人到来,她才勉勉强强地把飞得老远心神收拢了回来。
因顾及安国公府最近是多事之时,吃瓜姐妹团大多都是只送了礼。只有吕小姐和三两位卫芩玩儿得最好小姐应邀而来。
一番见礼之,吕小姐一坐下就问卫芩:“你爹是怎么了,刚才过来,看他青白蜡黄,走路都打摆子呢还要出去。”
吕小姐对卫智春做过事大为光火,乐见安国公倒大霉,但那到底是卫芩爹,当着人面儿不好过于明显,便强自收敛了笑,经地问询。
卫芩说:“不知道啊。”然把那日一夜未归,第二天被抬回来事也给吕施说了一遍。
“去忠顺王府?”没事往那儿去做么?
吕小姐敏锐地嗅到了点儿不一般味道,她立时就看向沈云西:“皇子妃可晓得?”
沈云西还有点儿不太习惯这称呼,听吕小姐问起,她轻轻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她知道,但她不直说。
“还有您不知道事儿呢?”吕施怀疑。
沈云西看了一眼吕小姐。
这半年下来她和吕小姐直接接触虽不多,但她感觉得到,吕小姐似乎认了她有非同一般本领。
沈云西佯装讶异不解地回道:“这几日足不出户,确实不晓得。”
说着,把在庆明帝跟前那番关于几本话本子解释,也和吕小姐重复了一回。
不管对方信不信,反她是说清楚了。
而沈云西又对吕施道:“对安国公是死是活没么兴趣,是以也没让人去关注过。吕小姐若是好奇,不如叫人去查一查。这世上没有不透风墙,循着蛛丝马迹,很容易就摸出来了。”
她循循善诱:“届时吕小姐说不也写一本话本子出来呢。”
大家都来写纪实文学,做当代记者,她混入其中不就不明显了吗。
哎?吕施一向喜欢抽丝剥茧寻根寻底,就跟查案一样,这让她很有成就感。
她被沈云西话弄得心思一转,还真起了兴趣,盘算起来。
沈云西点到为止,不再言语了。又喝了半盏茶就告辞了。
她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去探看了卫老夫人,在老人家那儿又坐了会儿方才回了明王府去。
而留在国公府吕小姐抓心挠肺地想知道卫智春身上到底发生了么。
帮卫芩庆完生辰,就带着疑问亲自查事儿去了。
她换了辆不起眼马车到忠顺王府外面,又唤手下小厮婢去乔装晃悠。
直等到黄昏时候,她才等到卫智春被又抬了出来,旁边还跟着秦芙瑜。
秦芙瑜是得志就猖狂,斜眉撇嘴地嘀咕么,帕子捂着嘴脸,全身上下都透着嫌弃,她自在埋汰人,全然没看见卫智春忍着疼痛,阴冷又恼恨地盯着她眼。
马车里吕小姐摸了摸下巴,忠顺王府里到底发生了么?
吕小姐了决心暗中查探。
多日之,通过往忠顺王府送菜这一条线,还真叫她探出来了。
当从手下人中得知卫智春遭遇时,吕小姐一茶水喷出来,呛得直咳嗽,咳完了又张大了嘴,久久没合上。
她发出长长“啊??”了一,不敢置信。
当天晚上吕小姐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