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明王妃不免哭着自责了一场,原以为那姑爷不纳妾不养小,个不爱色不沾花惹草的好郎君,儿家的好归宿,哪晓人面兽心,狼心狗行!
“杀千刀的猪狗货,害苦儿!”明王妃边哭边骂,再往沈云西一看,想到这外孙也命途坎坷的,哭就更厉害了。
他们家的人怎么尽遇上不规矩又短命的!
这位外祖母与裕和郡主长像,性子也很像,柔和端庄,一涉及自宝贝儿,绕指柔立时就能变成百炼钢。哭完之后就装扮上王妃的品服大妆,气燎燎地进宫面见皇后讨公道去了。
这边去后宫找皇后,前朝御史也在口吐唾沫。沈万川丢的他一个人的脸吗?不!
同僚里出这么一个不轨不物、罔顾人伦的臭虫,他们出去都没脸啊!尤其裕和郡主还明王之后,起地底下的老王爷吗!
沈万川着实大火了一把,一时间,前朝后宫梁京上下,谁人不知沈侍郎沈万川的大名!
明王妃在宫里用过午饭才回来的,沈云西正陪着裕和郡主修剪花枝,插进细颈瓶里。
明王妃一脸喜色地进来:“定了,罢职免官,宫刑!活该他个老狗!本来罚不了这么重的,听皇后娘娘说前朝闹凶,圣上也大怒,以拍案重罚了。”
宫刑?沈云西双手正捧着花,问裕和郡主:“就把他那玩意儿剁了?那他以后就太监了?那他不要到宫里当差了?”
裕和郡主乍听到这个结果正怔着,被沈云西这话一岔,便看明王妃。
明王妃点了点沈云西的额头:“他那样的,宫里才不收呢!”
沈云西哦了哦,也就不关注了。
沈云西没再往沈万川身上放心思,她的话本子又趁着这股风大卖了,她的书铺经了前回话本子后,打败了各类脂粉首饰铺子,一跃成了梁京夫人小姐们的特别关注象,尤其太傅府小姐吕施。
在听闻公堂案审后,吕小姐心念大动,转去书铺子一看,果!那掌柜的已经把话本子铺上。什么真爱无敌,什么兄妹情缘,端看这书名儿,里头要写的不沈家兄妹,她把自头拧下来!
打一看,可不正吗!
吕小姐立马召集了小姐妹们,这回不用争论这话本子到底真假了,沈夫人自写的自家事,她们看就完事儿了!
这次的话本子沈云西分了个视角,一个沈万川的,一个沈姑母的。
沈万川的视角里,他和沈姑母自真爱。
沈姑母那儿就不一样了,真爱,不多,还阶段性的。
卫芩看着熟悉的蓝皮封面话本子,人都麻了,都说家丑不外扬,她三嫂不只外扬,还大扬特扬。
卫芩突就始担心起自来了,希望有朝一,她不会成为话本子的主角之一,这太可怕了!
外面的风波沈云西才不管,她只知道自现在财源广进,又大赚了一笔。她每心情舒坦地在明王府听王妃专养的戏班子唱戏,乐不思蜀,自在不了。
住了几天,裕和郡主看不下去了,在她的再三催促下,沈云西终于启程回往公府,顺道去把沈姑母的儿子送回去。
沈姑母还住在鱼儿胡同里,有一段路,沈云西昨天晚上听了半晚上的戏,听着辚辚车声和街市人语在马车上打盹儿。
忽地车夫拽住了缰绳,马车骤地一晃,停了下来。
沈云西打着哈欠睁眼,就听到外面随车的荷珠斥道:“把他丢到一边去,这都碰到,真晦气!”
“碰到谁了?”沈云西打起帘子。
荷珠皱起脸,“沈家的那个人,晕倒在马车边儿了,正挡住咱们的路。”
“沈万川?”沈云西瞌睡全无,“看看。”晕好啊,她去踩踩,不知道能不能触发异能,让她看个电影儿,这坐马车也挺无聊的,正需要点东西打发时间呢。
马车停到路边,沈云西搭着荷珠下来。
沈万川被侍卫拖到了一个没人的巷子口,他一身灰衣,衣着倒还整齐,只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很不好看,他没了往士大夫的威严,躺在地上,面上全痛苦的狰狞,那痛不欲生,闭着眼都在呻.吟的样子,叫沈云西一时还真分不清他到底时下半身痛呢,还心在痛。
沈云西用鞋尖儿碰了碰他的手,哎没想到还正好踩到了他的手里的玉佩,那玉佩应沈传茵随身的,以至于她一脚双响,他兄妹人自公堂后的经历,居一并传给了她。
沈云西默了片刻,捂了捂扬起来的嘴,有趣,太有趣了。她荷珠说道:“先停一停吧,咱们找个地方用饭,鱼儿胡同暂时不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