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西摸了摸他的圆脑瓜子:“我另有安排。”
沈南风现在对他姐姐极其信服,他姐姐的话本子他是知道的,他年纪小,很多不懂,但他知道,月表姐、福昌表姑和她驸马是姐姐的手下败将,今天还能对着沈万川抽巴掌,他姐现今不得了得很。
这小子装自己很懂地点点头,拍着胸脯保证完,才飞似跑了。
沈云西叫了一声竹珍:“让好照看南风,别让他掉粪坑里了。”
竹珍扑哧一笑:“哎,奴婢省的。”
沈云西用完晚食,唤来荷珠道:“往明王府送信了吗?”
荷珠:“小姐放心,福花早往王府递消息了,明日一早王府的骑兵护卫就会过来的。不过,王妃有起出了什,福花听小姐的只说要收拾几个宵小,王妃就不再过了。”
沈云西点头,这就好,沈万川毕竟是这府上的男主子,裕和郡主现在管不了,府上的下她不好使唤,想办儿还是得请外援。
她又套上披风,叫荷珠打好灯笼:“我许久没回府来了,出去逛逛。”
荷珠诧异她还有这闲心,应声跟在后面。沈云西说逛还真逛了起来,边走,边伸出手拂过假山长廊,另一手则往嘴里丢花米。慢吞吞地咀嚼。
荷珠看她走走停停的,心下直嘀咕,搞不明白这是在做什,小姐不会是被老爷气糊涂了吧?
沈云西不知荷珠所想,她只是在尽可能触发异能收集信息。
逛完了园子,她又去逛院子,能去的地方去了一遍,然后去了沈姑母住的飞雪阁。
沈云西过来时,沈姑母正在妆台前拨弄药膏。
她指尖点了一点莹白玉的软药,轻轻嗅了一口,清甜的淡香萦绕不散,让神往。
沈姑母叹道:“不愧是皇室的东西呀,供皇家内院用的,就是金贵稀奇嘞,我们秦家富庶,沈家有权威,但这东西却仍是没得用的。”
她身后梳发的贴身女婢是个哑巴,沈姑母没指望她说话。她继续自言自语:“哥哥是急了,急急忙忙就把孩子抱回来,叫嫂子起疑了。不会被发现吧。”
“姑,大小姐来了。”院里婆子传话。
沈姑母一惊,忙放下手里东西,笑迎出去,还没见到,声儿先传到了沈云西的耳朵里:“朝朝,你怎到我这里来了?”
沈云西被她挽住手,亲近地嗔怪说:“我正念着你呢,唉呀你今天可吓坏我了!你大胆了,连你爹敢打。”
沈云西把手抽了回来,没搭理她,直接往里头走。
一会儿碰碰瓶子,一会儿摸摸桌角,直到碰到妆台上的铜镜,她才站住了,手搁在上面,站在原地没再挪动,目光虚虚地拢在妆台。
沈姑母不知她发什神经:“朝朝?”
沈云西回神,她冷不丁地冒了一句:“听月表姐说,初姑母和秦姑父伉俪情深,很是恩爱,可惜我连秦姑父一面没见得。”
“月姐儿还跟你说这个?”
沈姑母发出轻快的笑声,她似乎许久没听提起死去的丈夫了,那双清媚的眼里满是追忆的情态。
“是啊,他在世的时候,我们是很好的,我嫁到洛北的时候,地不熟,他很护得住我,他很会哄我兴,所有的麻烦能处理得很妥。我什不用管,只需要安安心心地做他的。”
“可后来,谁能想到他病了呢。”
沈云西看着沈姑母,看着这个妇,然后做出一个没头没尾的总结:“我明白了。”笑死,她还以为沈万川和沈姑母是“真爱”呢,原来是这样。
沈姑母啊呀了声:“什明白了?”
沈云西不答,径自走了,徒留沈姑母摸不着头脑。
回到院子的沈云西没有入寝休息,而是坐在桌前让荷珠磨墨。
荷珠反射性地就:“小姐是又要写话本子吗?”
“话本子不急。那个可以先往后捱。”沈云西托着脸,“我是在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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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西吹干纸上的墨迹,沉眉道:“洛北秦家。”
这是给洛北秦家的豺狼亲戚们的,一封捉奸信。
初秦姑爷去了,沈万川还只是翰林院的小官儿,他借着明王府的势力,一力压下秦家的族亲,和沈姑母带着秦姑爷留下的家资北上。
秦姑爷那一脉的家资可不少,洛北首富不是说说的,手上的钱财放在梁京能翻起浪。
谁不心动?昔年秦家族亲惧于王府之威,迫于无奈放弃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现在,该是时候让他们重新登场了。
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