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阮明姝这样信奉神明的人而言,在庙里开荤,乃是大逆不道。
阮明姝知道她的夫君是个好色之徒,从两人有过肌肤相亲过后,便不知节制,颇为纵容自己。
阮明姝是有福就享,但她没想到沈嗣如此胆大妄为,就在佛祖的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情。她又哭又叫,浑身怕得在颤。
阮明姝身上挂着的裙子凌乱不堪,薄背贴着窗户,双腿搭在他的腰间,雪白纤细的胳膊不得不挽住他的脖子,不然随时都会掉下去。
不多一会儿,少女的发丝就被香汗染湿了,她面色潮红,舌尖也被吮的泛红发肿,悬在睫毛上的泪止不住往下掉,气若游丝,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沈嗣意犹未尽,摸了摸她的脸:“怕什么?”
阮明姝被他抱在怀里,小腿落在空中打晃,蜷缩的脚指好像也染上了粉红色,她气喘吁吁的,嗓子又痛又哑,这次真的是委屈坏了,狠狠咬了口他的肩膀,眼泪珠子不要钱的往下坠,湿漉漉的水滴落在他的肩头,边哭边控诉他:“你怎么能在佛祖面前做这种无耻的事情?以后我都没脸来烧香拜佛了。”
沈嗣将她放到了床上,找来帕子擦了擦她的嘴角,将她脸上的脏污擦拭的干干净净,又端茶倒水给她漱口,“人都有七情六欲,佛祖不会怪罪我们。”
阮明姝喝了他喂到嘴边的茶,又全都吐了出来,她的唇瓣红滟滟的,娇艳欲滴的活色生香,她说:“以后祈愿不灵,就怪你今日非要造孽。”
沈嗣又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她,“其实求神不如求我。”
阮明姝立刻捂住他的嘴,“你不要说这些狂言妄语,真不怕遭报应。”
她已经开始杞人忧天。
不敬神明,遭了惩罚可如何是好?
阮明姝心想她回府去的抄十遍佛经,亲自烧给佛祖,让佛祖不要怪罪才好。
——
夫妻两人在护国寺留宿了一夜。
阮明姝担心归担心,却还没到睡不着觉的地步。反倒因身体疲倦,夜里睡的很好,连梦都不曾有。
第二天清早,阮明姝被寺庙里的敲钟声超醒,她披着衣裳坐起来,眼神还有些空,显然是迷迷瞪瞪的状态。
沈嗣已经穿戴整齐,随手捞过她的衣裳,一件件帮她穿好衣服。
阮明姝这种时候总是很乖,让伸胳膊就伸胳膊,蹬腿就蹬腿。穿好了衣裳,沈嗣带着她去吃个素斋。
阮明姝只吃了碗素面,庙里不许铺张浪费,她将自己碗里剩下的汤推给了沈嗣,“你帮我喝。”
她早已习惯将剩下的、她不要的推给沈嗣。
沈嗣习以为常,端起她的碗,慢条斯理喝完了她剩下的面汤。
宝殿前磕头叩首的香客络绎不绝,大清早就有人上山听僧人诵经。送子观音前的香火是最旺盛的,比起财神爷还受欢迎。
阮明姝想起来才问沈嗣:“你昨天在佛祖面前发过誓吗?”
沈嗣反问:“什么誓?”
阮明姝理直气壮:“一辈子都不背叛我。”
沈嗣捏着她的手,如实相告:“忘了。”
阮明姝仰着小脸,神色看起来万分骄傲,她淡淡道:“那你现在去。”
少女黑白分明的眼珠盯着他的瞳仁,一字一句:“在佛祖面前立下誓言,此生绝不负我,否则不得好死。”
沈嗣颔首:“你说了算。”
阮明姝只要他发毒誓,自己是万万不会发这种将来可能真的会遭雷劈的誓。
拜完了佛,发了毒誓。
寺庙的院落,又偶遇了熟悉的人。
阮明姝先看见张玠,若无其事移开眼睛当作什么人都没瞧见时,张玠恰好转过身,对上了她的眼睛。
阮明姝迎着他的目光,坦然镇定。张玠快要娶妻,与陈家三小姐的婚事也算良配。他人聪明,阴险狡诈的有点本事,成婚后与妻子好好过日子,这辈子也差不了。
往事匆匆,阮明姝不理解张玠,因为她这辈子从未对一个人有刻骨的执念。对陆衍,也是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
张玠一袭黑衣,苍白的面色晒着太阳犹显阴郁,他缓步走到她的跟前,盯着她的眼睛许久不曾开口。
阮明姝率先说话:“听闻张大人好事将近,我……”
恭贺的客套话,尚未出口。
张玠面无表情打断了她:“传言有误,张某并无婚约。”
阮明姝心里咦的一声,将不解压了下去,好好的婚事竟然说黄就黄,张玠这个人还真是和从前如出一辙,说变就变。
张玠瞧见不远处的殿内供奉着一尊送子观音,嘴角扯起一抹冰冷的笑意,他当没看见她身旁的沈嗣,随口问:“明姝妹妹是来求子?”
阮明姝还未作答,张玠忽然低声笑了起来,狐狸眼藏着深深的狡诈,他意味深长同她说道:“这世上想要孩子的法子可不止一种。”
求神拜佛还不如来找他。
不过张玠很了解阮明姝。
她不喜欢孩子。
真的生下来不会养也不会教。
张玠自然乐意将孩子带回张家养,他必定能将孩子教的聪明有礼,讨人喜欢。
沈嗣握紧她的手腕把人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