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用想也知道,于是越坚定地闭着眼睛不肯睁开,慢慢的,也就真睡着了。
一睡就是半夜一天又半夜。子时,窗外沙沙下起了雨,凤怀月迷迷糊糊推开被子坐起来,想下喝水,却被人一把握住了小腿。
“要哪?”司危问,“地上冷,我抱你。”
凤怀月被惊得魂飞魄散,这才反应过来自在哪。屋子里亮起一盏烛火,出淡而温柔的光,司危坐在床边,他换了身轻薄些的衣袍,看起来并不如平日里那高高在上,但凤怀月还是火速收回了自的腿,半天憋出一句:“不必。”
司危起身给他倒了杯水,直接递到嘴边。凤怀月准备接杯子的僵在半空,他稍微往后一缩:“多谢……我想自喝。”
司危问:“怕我?”
凤怀月看着他,脑海里火速盘算要如与这位三百年前的老人相处,他已经信了当初两人曾经“如狂”过,但问题是,现在的自狂不起来,也不太想狂。
司危忽然俯身来亲他,凤怀月猝不及防,简直头皮炸裂,不管三七二十一,被子一掀就往外跑,这怎一上来就要重温旧梦,我还在谋划要委婉和你提。他拖起两条虚弱的腿,没跑两步,就被司危拉了回,眼看清白即将不保,只能闭眼一巴掌呼上脸,声音之清脆,司危却在笑,他将脸埋在那温热的脖颈,笑得整个人都在抖。
“没事。”他说,“慢慢就能想起来了。”
凤怀月叫苦,那要是我一直都没想起来呢?
“那也无妨。”司危咬住他脖颈处的一皮肉,“我们回六合山,往后你喜欢什,我就给你什,你想哪里,我都寸步不离陪着。”
凤怀月没说话,在这种稀里糊涂的局面下,他当然不准备回什六合山,而司危的动作还在继续,他的吻细密而又滚烫,沿着脖颈一路落到胸口,凤怀月被亲得浑身不自在,于是胡乱将方推开,裹着被子躲到墙角装睡,琢磨要怎成功跑路。
司危并没有离开卧房,他坐在床边陪了整整一夜。凤怀月醒了又睡,睡了又醒,最后实在熬不走床边人,只好硬着头皮坐起来,道:“我想出走走。”
床头整齐叠着衣服,司危取过来,又伸脱他的寝衣,凤怀月再度连滚带爬逃下床,余回刚走到院中,就听到房间里传来“咚”一声,推开屋门,见凤怀月坐在地上,赶忙上前将他扶起,问:“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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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债没解决,又来了第二个,凤怀月叫苦不迭,但好在自并没有爱这位仙主也“如狂”,单相思大可不必负责,于是他淡定站直,道:“不小摔了。”
余回中捏了一把绚烂夏花,递给他笑道:“给。”
凤怀月复杂地接过来,又伸长脖子往他身后看,确定没有第三位仙主来献殷勤,方才微微松了口气。倒是余回主动解释,说前日在黑市中那群被绑架的少女,已经查明是要被运往阴海都,背后牵扯出的关系网不小,所以彭流一时片刻过不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凤怀月顺势道:“既然如此忙,那二位仙主不如也帮忙,我这头可以不用管,苍生为重,苍生为重。”一边说,一边就往房间里跑,却被司危拉住:“不是说要出来透气吗?”
“不透了,睡儿。”透气是要一个人待着,现在有你二位在此,说透气,能顺畅呼吸都算我坚强。凤怀月反关上门,总算给自争取到了一私人空间。他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想了想,又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
余回问:“人已经找到了,你是亲自审,还是由我来?”
司危道:“我亲自审。”
“那小丫头滑得像一条鱼,浑身都是眼,听说十句话里,八句是假,说自救了阿鸾,反倒要赏。”
凤怀月皱眉暗想,小丫头……红翡?既然被找了出来,那溟沉也就随时都有暴露行踪的风险,况且就算不暴露,自被关在彭府当中,他十有八九也主动找来。
跑了算了。
凤怀月侧耳听着院外动静,待两人走后,二话不说推门就溜,结果却被一道结界无撞了回来。幽蓝色的光芒如倒垂花瓣,将这处院落围得密不透风。
“喂!”他捂着鼻子,“凭什关着我!”
三百年前关我,三百年后还要关我,岂有此理。
他半件往事都没想起来,但丝毫不耽误照着往日路数熟练骂人,也不耽误越狱的本事。
江湖不见,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