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怀月并不记得这团灵焰,但第一眼看到就喜欢极了,一团有灵性;,晶莹;,白色;火,放在太阳光下,甚至还能折射出剔透;光,简直如宝石一般。他将灵焰捧在手里,左看右看,爱得不行,又感慨一句,也不知是谁这么有品味,竟能将你炼化得如此不俗。 灵焰一会在他掌心摊平,一会又缠绕在指尖,玩得不亦乐乎,玩累了就主动飘到床上去睡。凤怀月则是找到小二,象征性问了一句,客人里可有谁丢了东西? 小二连连摇头,我们这是优良好客栈,住客都极有素质,从来不会丢东西。 没丢东西好!凤怀月通体舒畅,没丢东西,那就归我。 这一晚,一人一火在房中玩了大半夜。主要是凤怀月在玩,他向来手欠,将灵焰当成面来扯,先揉扁后搓圆,灵焰则全不见落在余回手中时那副烈焰暴徒模样,这阵;它简直活像一只小猫,动不动就飘进凤怀月;衣襟里,只露出一撮蓬勃炸毛;火苗。 凤怀月捂着心口这点温热,做了一整晚父慈子孝;美梦。翌日睡到日上三竿还不愿醒,直到被两条健壮手臂一阵摇晃—— “仙师,仙师!” 阿金也顾不得礼数,欣喜若狂道:“越山仙主真;将斩妖;赏金提高了整整一倍,我刚刚才去仙督府里领完钱,总共有两万玉币之多,这里是一万两千,仙师,你快看看!” 凤怀月刚睁开眼睛,就被崭新;玉币哗啦啦堆了满床。这是他在失忆之后,首次重新体会到睡在钱上;感觉,怎么说,确实美好。 更美好;,因为最近参与斩妖;修士人数猛增,已经凑够了一场席,所以菡萏台今晚就会设大宴。 阿金笑嘻嘻;,道:“仙师可要好好攒着钱买药。” 凤怀月点头,你说;有理。 然后转头就去集市上买了一堆亮闪闪;灵石,红橙黄绿青蓝紫地拼出一道虹,回客栈一颗一颗地用镊子喂给灵焰。他这阵找不到炼器炉,就算找到也没有多余;灵力去饲它,所以只能这么养。幸好灵焰并不挑,给什么吃什么,胃口也好,那些坚如寒玉;硬石头,它两下就能融为己用。 “小白,往后你就叫这个名字。”凤怀月将它揣进锦囊,志得意满,“放心,总有一日,我会将你彻底炼化,现在先带你出门见见世面。” 灵焰对游览鲁班城毫无兴趣,缩成一团吃饱就睡。凤怀月带着他在街上左右闲逛,本来只打算看看便宜灵石;,结果后来莫名其妙就拐进了一家成衣铺——虽然嘴里说着要攒钱,但店家居然将亮而薄;轻纱挂了满围栏,风一吹,大美人当场心醉神迷眼花缭乱,腿当然也不听使唤。 伙计笑容满面地迎上来,热情招呼:“客人想要看些什么?本店刚进来一批银月纱,是市面上最好;料子了。” 凤怀月摇头:“你别欺我是小地方人,银月纱如何能称得上最好。” 伙计还是赔笑:“是是是,客人是懂行;,店里前几日原本还有绯隐纱,是东海鲛人所织,一尺就要卖上三百玉币,除了这个,还有别;好料子,都不缺,但就是昨日吧,全部被六合山;弟子买走了,城中连半寸都没有剩下。” 六合山,司危;地盘。据说那位瞻明仙主在这段时间,不仅买空了修真界最好;锦缎,还征走了最好;裁缝,引得众人议论纷纷,也不知这浩大阵仗是要为谁制衣。 裁缝们并没有被带到纵星谷,他们在六合山日夜忙碌,按照拿到手;固定尺寸,缝制出了一件又一件;华美仙衣,成百上千套挂在夜空下时,似星海脉脉流淌,花香四溢。 司危扶起依旧在昏睡;人,替他一件一件仔细穿好,又捏着那细白;指尖,凑在嘴边反复亲吻,并没有温度,可即便没有温度,也是真真切切能抱在怀里;阿鸾。他知道自己有病,毕竟倘若没病,谁会半人半鬼地倾慕着这被拼凑出;恋人,疯疯癫癫,情不知所起,情不知所终。 “阿鸾。”他说,“醒来吧。” 醒来看看此时;纵星谷,处处剔透闪光,丝缎华服堆积如云,装满美酒;坛子塞满地窖,奇花异草铺遍山野,比起当初;月川谷来也丝毫不差,你会喜欢;。 司危低下头,用沾着冰冷眼泪;唇,去触碰那同样冰冷;脸颊。 稀薄残魂隐约浮动。 正在鲁班城中试衣;凤怀月也因为这点灵魂波动,不可避免地开始恍神。他伸手攥住旁边;伙计,缓了好一阵,方才恢复过来。伙计看他脸色好端端一下变刷白,也吓了一跳,赶紧招呼丫鬟端来点心与茶水,道:“客人是还没吃饭吧,快垫垫。” “无妨。”凤怀月摆摆手,“就这件,帮我包起来。” 鉴于自己在重伤初愈之后,三不五时就会冒出一些稀奇古怪;症状,所以回到客栈后;凤怀月也并没有继续细究,细究此番;头晕眼花与先前究竟有何不同,他现在满心都是吃席——金光罩已经经过了越山仙主;亲自验证,很好用,不存在被认出来;可能性,那么自己今晚唯一;任务,就只剩下了寻欢作乐。 寻欢作乐。 凤怀月穿上新衣,又用两根手指将小白捏出来,叮嘱,“待会可不准乱跑。” 灵焰不安分地来回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