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更好用,余回却还要提意见:“也不必遮得如此严严实实,朦胧一些,朦胧,懂吗?正所谓一夜雨声凉到梦,万荷叶上送秋来,得有一点声音,才有意境。” 男子一笑,下一刻,便有沙沙声渐次响起,雨打涟漪。 美则美矣,也很幽静,但架不住余回实在废话多,还很好奇。他疑惑地伸长脖子看着眼前人,刨根究底地问:“你今天吃错药了,为何对我如此有求必应?” “倒也不是。”男子答,“只是看你穿了一身白,又挑三拣四捏酸诗;模样,有几分像当年;阿鸾,所以情不自禁就多了几分伺候祖宗;耐心。” 余回眼皮一抽:“这是什么屁话,信不信我去枯爪城告状。” “你若能将他告出来,也算功德一件,只是……”男子叹了一声,“当年我若手再快些就好了。” 他便是当初试图将凤怀月从枯骨塔下拽出;那名紫衣人,也是当今彭氏一族;主人,越山仙主彭流。眼睁睁看着凤怀月在自己面前灰飞烟灭,他也曾许久深陷梦魇,有两年想去枯爪城烧纸祭拜,却被千万道悬浮利剑逼退,还有一群举着牌子;枯骨凶妖跟在他身后玩儿了命地狂追,牌子上只书一个黑漆漆;潦草大字,曰,滚! 彭流道:“他总觉得是我害死了阿鸾。” 余回一摊手:“你不也觉得是他害死了阿鸾?” 司危与彭流两人心中皆有怨念,只不过一个怨得狂躁,一个怨得内敛,但总体来说,怨也只是怨计划不周,回撤不及时,倒不至于将凤怀月真正;死因归在对方身上,这么多年;相看两生厌,无非是给自己寻一个疏通淤堵心结;借口罢了。 所以每每世间需要灵火时,司危还是会劈头盖脸地甩给彭府一乾坤袋,再加上余回,三人依旧以一种相对平衡;姿态,守护着整个修真界;和平与安稳。 彭流站在窗边看着外头暴雨,看了许久,转身道:“我想提高斩毁千丝茧;赏金。” 余回眉头一皱,“腾”一下就站了起来。 彭流被他这副反应搞得一愣,道:“怎么,你不想出钱?” 余回却像是压根没听到他在说什么,掌心按在自己腰间,半晌,拎出来一团不断扭动;纯白火苗:“它……它怎么突然……就又着了?” 彭流亦是惊讶:“这是当年阿鸾炼化;那团灵火?” 灵火本是司危;,却被凤怀月要去一簇,埋头精心炼制数月,最终捧出这纯白剔透一团小焰,当宠物留在身边玩,还取了个名字叫小白。而在枯爪城一战后,主人既魂飞魄散,小白也便蜷缩熄灭,只留下一颗干瘪发灰;焰心,后被余回捡了装入锦囊,一直随身携带。 主人魂散,灵火却突然活了,这明显不符合常理。彭流猜测:“莫非阿鸾当初只是殒命,魂魄仍在,他……转世了?” 说归说,但他心里其实清楚,转世;可能性微乎其微,因为别说魂魄尚存,就算是魂魄只剩一半,一小半,一小小半,司危都不会放任不顾。当日那场爆炸太过惨烈,现场确实是魂魄无存;。 在这里猜亦无用,余回索性倒拎着手里越来越精神;小白,昼夜不停歇地御剑回到枯爪城中,随手扯过一副骷髅架子,问:“你家主人呢?” 枯骨凶妖被他甩得“咔嚓咔嚓”响,哆哆嗦嗦地伸手一指。余回兴冲冲地绕过去,就见司危果然正背对自己站着,于是将手中灵火往他面前一递,献宝道:“看看,快看看!” 见到司危,小白扭得越发百转千回,几乎要将它自己扯成一根面条,没脑子归没脑子,见到爹就要告状这一本事倒是丝毫不含糊。司危伸出手,将那团白焰接入掌心:“原来它还在。” 余回道:“那阵子阿鸾恰好将它丢给我带,后来我怕你触物伤情,便藏着没还。不过这不重要,重要;是它忽然就有了灵气。” “我知道。” “你知道?” 余回没能理解他;平静是从何而来,灵火复燃,说明阿鸾;魂魄仍在,这反应?总不会是高兴傻了吧,很没出息啊! 他神情凝重地靠近司危,道:“我有一个问题。” 司危点头,语调和缓:“说。” 余回伸出两根手指:“这是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