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认命地接过纸钱,像简震一样席地而坐,一边往火盆里扔纸钱,一边装模作样地念叨,“慢声呐,大姐给你送钱来了,你若是用不着,就让别的孤魂野鬼拿走吧,也算是积了阴德。”
她这话有调侃的意味,可惜在场的除了她谁也听不懂,甚至还引来新一轮的哭声。简轻语在一片哭声中,闻着香烛过于浓郁的味道,胃里顿时一阵翻涌,害得她对着火盆突然呕了出来。
当火盆被秽物灭了大半时,所有哭声戛然而止,每个人都一脸呆滞,尤其是秦怡,更是呆滞中难掩震惊。
简轻语吐完难受,当即使唤简震:“去给我倒杯清水漱口。”
“啊……哦。”简震一脸懵地跑进别院,给她倒水去了。
秦怡怔愣许久,突然怒了:“你怎么能吐在火盆里?你是不是故意的!”
“你也别闲着,我现在嘴里发苦,叫人给我送碟腌酸枣过来。”简轻语随口道。
秦怡:“……”
丫鬟婆子们:“……”
悲伤的气氛被打断,突然显得不伦不类起来,秦怡还未来得及发火,简震便狗腿地跑了回来,简轻语漱了口,再次吐在了火盆里,本就不大的火苗瞬间彻底熄了。
一切荒唐过了头,反而叫人生不起气了,秦怡怔怔地看着她,半晌叫来贴身伺候的婆子:“去给她拿一碟腌酸枣。”
“……是。”
简轻语轻呼一口气,看到火盆又开始干呕,简震忙将火盆端走,她这才好一些。
一通乱七八糟后,简轻语如愿吃上了酸枣,酸得倒牙的枣子吃进腹中,她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再扫了眼周围都盯着她的人,静了静后道:“都下去吧。”
有夫人和未来世子在,丫鬟婆子们本不该听她这个小姐的,可经过方才那些事,愣是一个敢犟嘴的都没有,直接扭头就走了,别院门前顿时只剩下他们三人。
“我知道你心里不喜欢我,可你不该作践到慢声身上,她可是最喜欢你这个姐姐啊……”秦怡有气无力地说完,眼泪便掉了下来。
简轻语看向她死死抱在怀中的衣物,静了半晌后突然道:“别扯坏了,将来还用得着。”
秦怡愣了愣,茫然地看向她。
简轻语伸出食指,在唇上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秦怡愣神许久,突然无声地睁大眼睛,捂着嘴安静地流泪。
简轻语叹了声气,拍了拍她的肩膀便走了,刚走出没多远,就听到秦怡抬高了声音:“你没骗我?!”
“我有必要骗你?”简轻语回头,“且安心保重身体,待到变天了,自然有机会再见。”
说完,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头顶的日头,便真的离开了。
秦怡怔怔地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很久,突然将怀里的衣物摔了,想笑又不敢笑,最后变成了大哭。
于是当天晚上,整个侯府都知道了大小姐气哭夫人的事,宁昌侯听说后当即要去教训简轻语,却被秦怡强行拦住,简震怕他们吵起来,也跑去拦着,三个人也不知在屋里说了些什么,最后宁昌侯和简震出来时,眼睛也是又红又肿。
“……现在府里都说夫人宅心仁厚,大小姐不知好歹,还说他们一家三口要被大小姐欺负死了,当真是一派胡言,可真是气死奴婢了!”英儿气恼。
简轻语不当回事:“既然知道是一派胡言,就不要再与他们计较了。”
看父亲跟简震的反应,便知道他们也得知了真相,如今他们这一家老小,算是一个都没瞒着了,也幸好都是至亲,也是有分寸的人,不必担心会泄露。
挺好的。
简轻语想着轻笑一声,接着又忍不住干呕,英儿忙帮她拍背,一时也顾不上谴责流言了。
这一日之后,侯府依然愁云惨淡,丝毫没有露出破绽,京都永远都有新事物,很快便将简李两家结冥亲的事压了过去,渐渐的再无人关注。而简轻语等了很长一段时间、却没有等来癸水后,恶心的症状愈发严重了。
又一次在陆远面前干呕之后,陆远冷了脸:“明日必须看太医。”
“不用……”
“我不是在与你商量。”陆远打断。
简轻语漱了漱口,无奈道:“真的不用,我只是前段时日没好好吃饭,脾胃不适而已。”
“即便是脾胃不适,过了这么长时间也该好了,”陆远不悦,“听话。”
简轻语撇了撇嘴,没有答应也没再拒绝。陆远知道她的小心思,但也没有戳破,待到明日将太医叫到她面前,便由不得她了。
“今晚想吃些什么?”陆远知道她最近腰总是酸,便伸手为她焐腰。
宽厚的手掌将整个后腰覆盖,热腾腾的气息源源不断地传来,简轻语很是受用,趴在他怀里不肯动:“想吃鱼,多多地放醋。”
陆远一顿:“你以前从不吃酸。”
“近来想吃了。”简轻语懒洋洋地回答。
陆远若有所思地看向她,许久之后心中升起一个大胆的猜测,这猜测让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直到简轻语不满地轻哼一声,他才猛地放开。
“你说……你癸水将近两个月没来了?”陆远的声音透着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紧绷。
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