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做身新衣服,今日赚了不少银子呢。”
在这儿买布匹比镇上便宜些,只不过棉布要二十个铜板一尺,给他们俩各做一套那还有些贵,江雨秋只好作罢,准备多赚些银子再来买,也不差这两日。
当晚,江雨秋与沈安早早的将明日要卖的绿豆糕、酱肉饼都做好,江雨秋开始盘算着今日赚的银子。
酱肉饼卖了四十多个出去,一开始还有人只是尝尝味道来买的,后头知道两个能省一个铜板,他们便两人一起买,赚了一百二十文,绿豆糕全卖了,也赚了九十文。
“今日准备得太少了,早知道卖得这么快,便多买一些肉。”
沈安也坐到床上去,见她在锤自己的肩膀,便帮着她捏了两下,“今日买了四斤肉,明日在榕树村卖些,还能带些去镇上卖。”
沈安离她太近了,男人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脖颈上,江雨秋只觉得一阵酥麻,连忙道:“你离我远些,有点……有点,不舒服。”
江雨秋声音软软的,沈安眸色暗了暗,将烛火熄灭,声音沙哑道:“明日我一人去,今晚……”
江雨秋心头一暖,这人总是这样,想得那么周到。
完全招架不住。
江雨秋随口问了他一句:“你是不是在他面前说什么了?”
江枫挠了挠头,“除了昨日二叔二婶的话,便没再多说了。”
江雨秋便没有再问,心里想着这人当真细心。
今日沈安来过一次,当天整个村的人都知道他与江雨秋幼年时订过亲。
不少人在叹息说是她爹生前糊涂,那么早定亲,生生错过了孟九这位金龟婿。
也有不少人心中窃喜,孟九总归是要讨媳妇的,说不定哪日就轮到自家闺女。
后来沈安又来了一次,说是定好了日子,三日后来下聘,下月初一就成亲。
原本她刚满十六,不着急成亲。
沈安单独与她说了几句话。
他也没弄那么些花里胡哨的,只是塞给她一个首饰盒,“这是我娘留下来的镯子。”
江雨秋红着脸,只说了声谢谢。
沈安又说:“原本是想把家里头收拾收拾再迎你进门,你在江家日子不好过,阿枫也不能时长回来,便想着早点迎你进门,旁的事先不着急,慢慢来也成。”
江雨秋小声应下,“不必这么费事,我……”
她头回遇到这场面,哪怕是上一世与孟九定亲时,心跳的速度也没这么快过。
平日里沉默寡言的沈安又来了一句,“能迎你进门,做什么都不费事。”
江雨秋的脸更加红了。
沈安还欲再交代些什么,被刘桂花给打断。
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的,顶着个死人脸,“说完没?一会儿还有话要交代她。”
这便是变相下逐客令了。
索性离着下月初一也就半个月,沈安也没多说,便走了。
急也急不过这半个月。
没能嫁入孟家,江雨秋又回到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的日子,不过她也不在意,反正也没几日了。
沈安来得也勤快,隔一日来一次,每次来会带些果子或者猎物。
这本是送给江雨秋吃的,谁知他前脚送来一只兔子,刘桂花后脚就拿去给江铁柱交束脩,他便不再送了。
江雨秋也想着,哪里有日日都吃肉的?不如攒些银子下来。
日子眨眼就过去了,好在江枫提前与他说了刘桂花那嘴脸,沈安送聘礼时,送的是一只野猪,有三百来斤,两个壮汉都搬不动。
大河村并不富裕,并非每家都像孟家那般,寻常人家娶亲顶了天也就打个银手镯子,穷一点的还有送几框子地瓜便是聘礼了。
沈安送来的这头三百斤的野猪,拿去镇上的酒楼没准还能卖个五十两银子。
比不上孟家的聘礼,但放在大河村绝对是丰厚的。
只是这么一来,刘桂花二人便讨不着什么好。
不像孟家,聘礼少说也有上千两银子,就算给她置办丰厚的嫁妆也能捞到不少好处。
两人的婚事没有大办。
农村人没那么多讲究,再加上这门婚事在江家人眼中不怎么样,毕竟江雨秋原本能风风光光嫁进孟家,偏偏看上这穷猎户。
沈安则是早在父母死后,就与他家叔伯断了来往,逢年过节也不走动,成亲他们也不会来。
村里众人平日看着沈安更是绕道走,早些年什么样的传闻都有。
东拼西凑也就摆了一桌酒,只有江雨秋的二叔二婶一家子四人与她弟弟,再加上江春桃与她家男人,算上他家一岁的奶娃娃,总共也就十人。
这婚事办的多少有些潦草。
甚至于在江雨秋坐在花轿上时,都能听见那些闲言碎语。
然而江雨秋与沈安并没有太在意。
一个觉得能摆脱刘桂花与孟九,下半辈子便是平安顺遂;一个则是娶到了心仪许久的姑娘。
当晚也没人闹洞房,江枫心里难受着,江家那几人则是走个过场。
江雨秋一个人坐在新房里,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忐忑的,此时她头上盖着红盖头,听见门口的动静,便知道是沈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