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秋将这些收下, 她前世听吴氏说过,在京城给孟九上下打点,找先生、租房子, 都需要门路, 若是有个本地人愿意帮忙引荐,那自然是更好。
说起来,沈家到底是比不上孟家几十年积攒的家底, 往后沈明若是走仕途,那必定要用银子打点,以免去不少麻烦。
江雨秋对他说:“我们是江城府的人, 若是公子去那儿, 咱们定然盛情招待。”
说着,她又补了一句:“咱们家开酒楼的, 都说咱家味道好。”
燕宁眼睛一亮:“莫不是金玉楼?”
江雨秋也有些惊讶, “咱们家酒楼名声传到京城去了?”
燕宁笑着说:“也是孟九名气大,大家议论时顺便带上了你们金玉楼, 说起这金玉楼,只有说味道好的, 若不是不方便, 我早就想去尝尝。”
沈安道:“这几日我们都在扬州,若是公子不嫌弃, 可来永宁巷朱家,冬日最适合吃暖锅。”
沈安这是准备与他交好,正好来的时候朱家也把暖锅要用的东西都带上了。
燕宁应下。
这时候,人渐渐的多了,那位下人说燕宁喜静,瞧见人多便不再多留, 明日再上门拜访。
沈安正想与她说会儿画,便上画舫要了一个小包厢,里头燃着木炭暖融融的。
江雨秋瞧着他欲言又止,便问:“夫君,你一直盯着我做什么?有什么想问的么?”
沈安点点头,对她说:“京城那边的后宅,当真那般……”
江雨秋便说:“那是自然,咱们这边稍微和睦一些,养妾室的少,就是朱二叔那么大的家业,也只有一个夫人,咱们江城府大多如此,因此后宅比较安宁,就算是堂叔堂伯要争利,那毕竟还是隔着一层。”
“北方一些地方,却不是这样,有正方太太专门给老爷纳妾,长辈也爱送这些妾室,若是当家太太有本事,那后宅自然是安宁的,若是老爷偏宠,当家太太又缺点能耐,便会像燕公子这般。”
沈安眼皮子一跳,“咱们日后要去京城……”
江雨秋握住他的手,笑着说:“夫君不会变的,京城那边只是大多数人家如此,就我知道的,也有不少大人家风严正,四十无子方可纳妾。”
提起孩子,沈安皱了皱眉,“萱儿入门也挺久了,这肚子还没动静……”
江雨秋道:“萱儿还小,不着急,最好若是沈明两年后考上举人,咱们便去京城给他找先生,若是这两年萱儿生产,她和孩子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住。”
不过也有可能沈明两年后考不中举人。
若真考不过,那只能到时候再说了。
第二日,燕宁当真就登门拜访,不过手上还提着一些礼,有京城的特产,也有一些扬州的特产。
沈安他们昨日回去后便与朱二叔说过此事,听说沈安要下厨待客,他甚至都没有出去会友。
这两天江雨秋他们还是有些忙的,原本预计呆两日就去琼州,最后准备推迟几日再去。
计划中,沈安压根就没想到过短短几天内真的能找到苏家的亲戚,并且还牵扯出一桩大事出来,他和江雨秋商议一番,决定在这儿多留几日。
但是沈明挺不喜欢苏简,偏苏丁又想让他们修复关系,好说歹说都没用,每次都惹得沈明不愉快,在初八的时候沈明就坐了白家的商船回到江城府。
一起同行的还有柳家夫妇和柳萱儿,说是琼州路远,他们在来扬州的
沈安则是准备多呆一段时间。
一来,苏家堂舅对他与沈明一直不错,虽然中途担心他们兄弟俩被牵连,一直不敢联系,但如今他们见了面,他盛情邀请,总得多留几日。
再则沈明回了江城府后,那边是好是坏,如今孟九如何了,都得由他回一声。
当时沈安只是随口说了一句,他们心中都知道,吴氏那天晚上说要弄个鱼死网破,要来他们酒楼找麻烦,定然只是气话。
若真有这打算,她也只会私下里与孟老爷商量一翻,哪里还会那么大声的嚷嚷出来?
这下倒好,全村都知道她有这个打算,若是他们金玉楼出事,第一个怀疑对象便是他孟家下的毒手。
三天后,白家人将信送来时,江雨秋和沈安两人一手抱着一个孩子,乐呵的很,两人商议着再有几个月,孩子便满周岁,将来周岁宴怎么安排。
这时候收到信,沈安便将孩子递给一旁的奶娘,拆了信看。
江雨秋见他眉头紧锁,便问道:“这是出事了?”
沈安点点头道:“不过不是咱们家,是二叔二婶,他们去离石镇拜年的路上出事,听说已经找到了尸首,刘铁柱帮着收敛了尸体,已经下葬了。”
江雨秋一愣,她当真是没想到,她二叔二婶竟然……
虽然一直都不喜欢他们,可到底死者为大。
江雨秋便说:“那咱们要不回去给她上柱香?”
沈安摇摇头,“这个时候咱们别回去,堂弟堂妹还活着,离石镇路途遥远,他们出行便没将人带上,这俩孩子年岁不大,听说二叔这回去离石镇带了卖田地的银子,准备去那儿买个小院,如今